尽管贺语晖捂住了苏渺渺的眼睛,她还是在指缝里,看到了那满地的尸体。
月光下僵直的尸体看起来恐怖极了,有的是被长剑贯穿了心脏,有的直接被拦腰斩断了身躯。死相最惨的潘老三倒在地上,脑袋和身体已然分了家!他那颗人头骨碌碌地滚到了窗棂下,迎着月光,头发被血水浸湿,面部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仿佛还在求饶!
苏渺渺闭上眼睛,那些血腥的画面仿佛还在眼前一样,挥之不去。
她在贺语晖的怀里微微发抖,在前世,虽然母亲离开了她,虽然被父亲冷落,被后妈苛待,她还是安安稳稳地熬过了这么多年,而在这个世界,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做个普通人,在这暖香阁里,仗着王爷的那一分“薄宠”,蹭吃蹭喝,稀里糊涂地混日子,可是如今看来,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她就像一只弱小的蝼蚁,随便一个人都能把她碾死。
贺语晖抱着她,把她放在厢房的雕花大床上,给她拉过薄被盖在身上,正欲离开。
“王爷,别走。”
苏渺渺拉着贺语晖的手腕,乞求一样对他说,“王爷,别走,就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看着苏渺渺窝在被子里,眼睛里红了一片,却没有哭,似乎把所有的力气都留在了手上,全身心地依赖着他一人一般,贺语晖犹豫了一下,停住脚步,挑挑眉毛,“怎么,小美人难道寂寞了,要留下本王与你共度春宵不成?”
说罢反拉起她的手,恶作剧似的用手指挠了挠她掌心,好不暧昧地低下头,靠近她的耳朵吹了一口气,“要本王留下来陪你,本王的一夜可不便宜呀,你难道要用自己的身体偿还吗?”
苏渺渺霎时间羞红了脸,连忙把手从靖王的手中抽走,整个人躲进被子里,只留一双眼睛在外头。
“你这个人,又在耍流氓了…我不要你陪了,你走吧。”
说完把身子一转身,把屁股对着贺语晖,只留个后脑勺给他看。
“苏渺渺,你胆子真的大的很,本来就是本王花钱买下的你,你倒给我发小姐脾气了?阁里的姑娘陪金主困觉,本就是天经地义的,轮到你这,倒好像本王成了登徒子了!你让本王走,本王偏不走,如何?”
贺语晖好笑地坐在床沿上,作势就开始脱衣服,我看这小家伙还能忍多久。
苏渺渺窝在被子里,心中沉思,在这个世界,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靖王爷。她想保护自己,想要变强,想要离开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暖香阁,只能借助靖王爷的帮助……
苏渺渺鼓足勇气,坐起身来,伸手环住了贺语晖的腰。
“奴家…奴家服侍王爷困觉……”
少女酥软的娇躯紧紧地贴着贺语晖的后背,淡淡的体香,似有若无地撩拨着他的感官,贺语晖一愣,只觉得下腹一紧,莫名燥热起来。
苏渺渺不知道怎么做,只能用一双柔嫩白皙的小手,轻轻抚上贺语晖的胸膛,笨拙地摸了几把。
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恼自己太笨,苏渺渺白皙的小脸开始滚烫起来,就像是成熟的蜜桃,透着淡淡的粉红,引得人想要尝几口究竟是什么滋味,酡颜如醉。小嘴微张,吐气如兰,喷洒在贺语晖的脖颈上。
贺语晖转身把苏渺渺压在床榻上,看着身下的少女发丝凌乱,媚眼如丝,藕粉色纱衣不知何时滑落下来,露出白皙可爱的肩膀和诱人的脖子,一双杏眼里雾蒙蒙的,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惹人怜爱的模样。
那小妖精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揽着他的脖子,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苏渺渺眨眨眼睛,这不是总裁文的经典台词吗,下一句是不是“磨人的小妖精,既然你把火点起来了,是不是就要负责把火灭了?”
看苏渺渺这种时候还在发呆,贺语晖一低头就咬住了她的嘴唇。少女的嘴唇就像想象中一般可口,甜甜的,软软的,贺语晖从来没有接触过女人,更别提和女人亲吻。泛着情欲的桃花眼像是要滴出水来,像是泄愤一般,半是亲吻半是撕咬着她的嘴唇。
“闭眼。”贺语晖命令一般地亲了亲她的眼睛,苏渺渺连忙把眼睛闭上,睫毛微微颤抖。
狂风暴雨一般的吻落到她的眼睛上,落到她的鼻子上,最后落到她的嘴巴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
……
“王爷!大理寺的人来了!我们还是尽快离开吧,虽然今天的事与我们无关,万一传出去了,明天少不得又要多了几道弹劾的奏章摆在圣上的眼前!”
三七突然推开房门,冒冒失失地闯进来。
“人呢?”左看右看怎么看不到王爷人在哪里。
贺语晖恨恨地咬了咬牙,一双眼睛像是要冒出火来。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拉开床幔,冷酷俊秀的脸黑得仿佛像锅底一样。
苏渺渺捂着嘴巴嘿嘿一笑,看到贺语晖回头瞪她,把小脑袋埋在被子里,妈呀,憋笑憋的好难受。
“王爷!奴才可找到你了!”
贺语晖若无其事地从大床上起来,遮好床幔不让人看到里面的光景,虽然是个齐国的小奸细,但是也是他贺语晖一个人的小奸细,他还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小哭包那副动情的模样。
“王爷,快走把,大理寺的人已经在盘查了。”
贺语晖冷着一张脸,咳咳两声,“三七!”
“啊?”
“回去自己把书房的书抄上一遍!抄不完就不要过来见我了!”
说罢轻功一展,从窗户那边离开,只留下原地一脸怔愣的三七。
“王爷这是,怎么了?刚才王爷是从苏姑娘的床上下来的,莫非他们俩刚才是在……”
三七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完了完了,坏了王爷的好事。
“王爷,您慢点儿,等等三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