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逆TXT > 玄幻小说 > 哭包小王妃:毒舌王爷别打我 > 第6章 云姐姐,跟我走!
    “敢动我的人,想好遗言了吗?”

    潘老三吓得不敢回头,只觉得那长剑贴着自己的脖子,冰冷刺骨,那感觉,好像一条毒蛇盘在身上,亮着獠牙对自己“嘶嘶”地吐着信子,仿佛一张嘴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一滴冷汗从潘老三的额头上滑落,“好…好人饶命,好人饶命,高抬贵手啊!”

    “呵。”

    一股腥骚的尿骚味传来,仅仅一个字,竟是把那潘老三吓得双腿一抖,不受控制地尿了出来。

    “王爷,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呀,我怎么没看到他怎么过来的呢。”

    苏渺渺躲在贺语晖的身后,一边用小手捂着鼻子和嘴巴,一边向潘老三身后的男人望去。

    那男子的身形极为颀长,一身墨色劲装包裹着他的身躯,只在袖口处用银色丝线绣了隐隐的云纹,一头乌黑的头发用嵌玉银冠高高束起,腰上挂着一块通透无瑕的玉佩,离远看上面似是刻了一个“白”字。男人面上笼罩着一片寒霜,站在那里就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势。挺鼻薄唇,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没有焦距,开口更是带着一种倨傲的冷漠“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

    “小美人儿,”贺语晖抬手挡住了苏渺渺的眼睛,“你们楼里的姑娘难道都像你这般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吗?”像是不满她盯着其他男人看似的,也不管苏渺渺张牙舞爪像小猫一样挥着小手乱动,顺手把人扯进怀里。墨衣云纹,名剑青鳞,好一个暖香阁,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引得温城白家的少家主白屿亲自前来!

    只听得“噗嗤”一声,剑光一闪,前一刻还在活蹦乱跳的潘老三霎时间没了生气,几滴血溅在那男子的脸上,男子不着痕迹的用手抹去脸上的血迹,宛若从地狱归来的修罗厉鬼。

    “啊!杀人了!杀人了!”

    “快逃啊!”

    “小人是收了那潘老三的银子才来的,一切都是他指使的,与小人无关啊!”

    不多一会儿,厅内没了声响,刚才闹事的混混,竟是片刻间被男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闻着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苏渺渺往贺语晖怀里缩了缩,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渺渺乖,别看。”贺语晖头一次开口没有戏弄苏渺渺,转头向那白屿点了点头,打横抱起苏渺渺,脚尖一点飞身上楼。

    ……

    一时间,偌大的暖香阁内只留下了云妨和白屿二人遥遥相对。

    “小屿,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那么高了。三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才只到了云姐姐的肩膀,现在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呢。”云妨浅浅一笑,仿佛在回忆什么一样,眼角眉梢都柔和了起来。

    白屿依旧冷着那张脸,将染血的青鳞剑收入剑鞘,不知是因为重见故人还是因为其他别的原因,手指竟然在微微发抖,开口声音依旧透着冰霜一般寒冷,“云姐姐,跟我走,我带你离开。”

    云妨赤脚走下碎玉台,莹白如玉的脚趾踩过混混们逃跑挣扎时打破的瓷器和杯盏碎片,雪白的脚趾渗出一片妖娆的血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倾盆的大雨已经停了,乌云尽散,弯弯的月牙重新挂上枝头。

    云妨停到白屿的面前,踮起脚尖,伸手帮白屿把额头被雨水打湿的碎发整理好,手指拂过他的脸庞,从眉头到好看的眼睛,再到紧闭的薄唇。

    “云姐姐的小屿儿,还是这么好看。小时候你还是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团子,家母带我去白家参加宴会,我听不懂他们大人说的是些什么,便谎称吃够了,溜出去玩,结果在花园里迷了路,你还记不记得?”

    白屿开口,声音不复刚才的冷漠,有些急切地说道“云姐姐!”

    云妨又说“我在那花园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坐在假山的山洞里,明明是个粉琢玉砌的小团子,却哭成了一个小花脸,脸上灰一块白一块的,抱着胳膊,好像饿了很久的样子。”

    云妨眯着眼笑了笑,眼睛好像天边的月牙儿,

    “那年我好像才七岁,一看到你我心里就喜欢的不得了,便掏出在宴会里摸过来藏在怀里的梅花香饼,钻到假山洞里,一人一半和你分了吃了。”

    “我记得,云姐姐,我记得,云姐姐,跟我走,我给你赎身。”白屿声音中隐隐带了丝哀求。

    “你还和云姐姐吹牛,说以后要是做了云家的家主,就风风光光地把我娶进来,给我用一整车的梅花香饼做聘礼。”云妨说着,将头埋在白屿怀里,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怕打湿了他的衣襟。

    “我现在已经是少家主了,我能风风光光地娶你进家门了,云姐姐,我能保护你了。”白屿抱着怀里的人,好像要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用庶出的身份,爬上少家主的位置,其中的心酸,只有他一人知道。一出生时,姨娘便难产而死,人人都道他是个“煞星”,克死了生母。嫡母膝下无子,便把他记在名下抚养,父亲在的时候嫡母便对他温言软语。没人的时候,就拳打脚踢,把心中的怒火都发泄在他的身上,饿肚子也是常有的事。只有一个人,会对他温柔地笑,会把好吃的分给他一半。会在每次来白家的时候,心疼地撩起他的衣袖,看他藏在袖子底下一道道的伤痕,会从家里偷出上好的金疮药给他涂抹伤口,小大人一样严肃地和他说,大夫说了,有伤口的地方沾不得水。会垂头丧气地和他念叨,今日母亲给我请了个先生教我跳霓裳舞,又命我去学琵琶,我的指甲都快弹断了,但是母亲说,女子就是要精通琴棋书画,以后才能嫁得一个如意郎君。记得那时候他尚且不懂什么才是“郎君”,云姐姐在他耳朵边笑着说,夫妻,大概就是一起哭,一起笑,一起分梅花香饼的人吧。那时候,他便发誓长大了一定要把云姐姐娶回家……

    三年前,云家冒犯圣上,下旨抄家,男子尽数被斩,女子流放边疆。临行那日,他站在温城城墙上,看到云姐姐带着镣铐,穿着白色的囚服,远远地看着人群里的他,温柔一笑,说着什么。

    他看懂了口型,云姐姐在说,“照顾好自己。”

    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到,甚至都保护不了心爱的女人……

    从那以后他便疯了一般,开始扩大自己的势力,开始把自己变成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开始学会用剑杀人……

    云妨猛地从白屿怀里挣扎开来,把他的回忆打断,“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阁主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走不了,也不能走。”

    “云姐姐?”

    云妨闭上双眼,流下一行清泪,再睁眼之时,眼里一片决绝,

    “你走吧,我云妨对天发誓,我与你二人,从今往后,恩断义绝,永不相见。”

    云妨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哽咽道“我已经不干净了,这个月亮,是我最干净的东西,如今,我把它给你了。”

    说罢,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