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沉歆倒是未曾在意其他，坐在桌前视线就定在面前一摞文书上。
“啊！”
忽闻一声惊呼，孟沉歆皱眉，有些烦躁的从文书中抬头，往屏风看了过去，“又怎么了？”
却无任何回应。
孟沉歆心中生疑，转过屏风就瞧见她赤身裸体地跌坐在地上，水汽衬得她脸色酡红，发丝水渍未干，顺着脖颈滑落，好一副春色。
“王爷……”
陈月瑶似是受惊又似是羞怯地抬手挡住身前，可一双眸子水波流转，欲语还休，似是娇嗔，又似是邀请。
李为斌从本质上就是个好色的，以往这招屡试不爽，更别提如今还到了这臭男人扎堆的军营，她就不信李为斌还能不为所动！
陈月瑶眸光中闪过一丝势在必得的笑容，却在下一刻视线一黑，被人当头罩了衣。
“洗好了就穿衣服，本王已经安排好人送你回府，此处不比平常地方，若再有下次，本王也保不住你。”
孟沉歆转身回到桌旁，不痛不痒地说了句。
陈月瑶震惊得瞪大眸子，就听到孟沉歆那后半句话，想起了昨晚的事情，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宇文攸那冷冰冰的态度，湿冷有老鼠的柴房，有了些血色的脸又白了个彻底。
旖旎的心思顿时消了大半，老实穿戴好后士-兵正好送来吃食。
这军营几年都难得见到个女的，更别说还是漂亮女的，当即看直了眼，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屋子。
原本自我怀疑的陈月瑶见此，又起心思，见孟沉歆头也未抬，端起桌上的清粥款款凑到她身边。
“王爷身边没个伺候起居的人，妾实在放心不下，这军营的吃食也比不得京城，至少也在其他地方伺候王爷一二，以解妾忧思之情啊。”
孟沉歆看了眼她手中的清粥，倒是比昨日的要好许多，不由挑眉。
陈月瑶见她有动作，还以为是改了主意，脸色一喜，从善如流地坐在他腿上，“妾喂王爷。”
“啊呀，下去！”
孟沉歆微微皱眉，压下心中的厌烦，刚要劝，房门就被人推开。
迎上来人一双略带怔愣之色的黑眸，两人皆是相顾无言。
陈月瑶一见宇文攸那张冷脸就吓得小脸发白，手一哆嗦，勺子落在地上，才打破这诡异的安静氛围。
孟沉歆率先反应过来，在他冰冷的眸色下一阵发虚，推开陈月瑶，神色难看地瞪了她一眼，“出去！”
陈月瑶如获大赦，不敢再有其他不满，放下碗就一溜烟跑了。
“岐王真是好兴致。”
宇文攸冷笑一声，“但这不是在王府，而是在军营。”
孟沉歆一噎，这话昨晚上才对他说了，今儿一早就用到自己身上。
这人怎么如此小肚鸡肠。
孟沉歆心里犯嘀咕，但刚才那副场景无任何辩解的余地，她实在没想到宇文攸会主动来找她。
孟沉歆强撑镇定的清咳两声，“不知靖王殿下来此所为何事？”
“你可有看完伍号营的日常习练安排？”
孟沉歆点了点头，如数家珍的将士-兵操练时辰背了出来。
“可如今军营士-兵根本无人管教，这些东西如同虚设，靖王殿下是有了什么想法吗？”
宇文攸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真的对军营一事上心，脸色稍缓，径直在桌旁坐下。
“正如你所说，这些士-兵散漫成性，当务之急是重新规划调整拉练时辰和强度。”
孟沉歆愣了一下，她虽然来之前补了不少相关的知识，但也只是临阵磨枪，若真的碰到关于军营的正统事务，她并不了解。
宇文攸这一番话下来她虽说每个字都能听懂，但也仅仅一知半解，若真要问她的意见，她是摸不着半点门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