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扶住自家姑娘,绕过倒在地上的朱绍峰:“幸亏姑娘机警,早有准备,不过瞧着这位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糊劲儿,日后怕是还会来寻姑娘的麻烦。”

    “他再敢寻来,我撒出去的可就不是迷魂散了。”

    姜云姝,第二天早上就听说萧奕寻了个借口,把那位朱公子“请”到了另外一艘小船上。

    看着那艘破破烂烂,甚至在风浪中几乎没什么招架之力随波逐流的船,姜云姝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小船经不起风浪,坐上半天肯定身子骨就要散架似的难受,朱绍峰坐着这船归京…不死也得活掉层皮!

    萧奕折腾起人来,还真是花样百出,丁点都不手软。

    她对此颇为满意,绣制里衣的时候更加卖力。

    如此又忙活了半个月,总算是把里衣做好了。

    “从前姑娘一个荷包就得绣三个月,如今不到两个月就做出了一身里衣,进步真大。”

    子苓真心夸赞,怎么听怎么像哄孩子似的。

    这让姜云姝倍感羞耻,叫天冬把里衣清洗熨烫下再寻个锦盒装好,转身又犯了愁。

    “你们说我先前就答应了给萧奕做里衣,如今若再拿这个做新年礼物,是不是有点太糊弄人了?”

    “姑娘还知道呀。”

    姜大姑娘有点犯愁,她觉着萧奕什么都不缺,自己送东西便要讲究个心意。

    可一件里衣就做了这么久,如今眼瞧着就要过年了,就算是她肯再亲手做些什么,时间上也赶制不出来呀。

    子苓给她出主意:“汗巾只需要绣制个角落,是最简单的,姑娘要不要试试?”

    “还绣?”

    “这船上也没别的东西,姑娘想表心意,似是只能这般了。”

    姜云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琢磨着半天道:“我记得云河那有块供人随身把玩的和田白玉,你去帮我讨来。”

    ……

    “三姐想要我的东西?”

    沈云河亲自过来了一趟,手里掐着那块玉,笑得跟狐狸似的。

    “你要是敢趁人之危,狮子大开口,我就把你扔下去喂鱼!”

    “三姐怎能这么看我?我记得三姐那有黄大家的孤本来着?”

    姜云姝咬牙。

    “给你!”

    为了萧奕,她可真是付出太多太多了!

    姜云姝又让侍卫乘小船去买了些纂刻章子的工具来,接下来连着三天没出房门,闷头跟手里的和田玉作斗争!

    傍晚时分,子苓掌灯:“太伤眼睛,姑娘歇歇吧。”

    姜云姝吹开了挫出来的和田玉碎屑:“没事,就快弄好了。”

    “婢子愚钝,一直没看出来姑娘打算刻什么物件。”

    她看着掌心小巧的玉坠,眉眼弯弯:“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船上日子枯燥,转眼就到了年尾,眼瞅着还有几天就过年了。

    姜云姝去给沈氏请安,正好碰见卫钰、卫阮阮和沈云河凑在一处写春联。

    “三姐这是又起晚了?”

    “昨个睡得晚。”姜云姝饮了口茶,捧着过去看热闹。

    他们是往北走,天气已经见冷,卫阮阮穿着粉色小袄,脖领袖口缝着兔毛,瞧着分外乖巧。

    “表姐要不要写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