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笙差点都要以为，穆远霆出差的原因是因为昨天在学校的事。
他生气了。
或许是她说话太过分，又或许是她不愿意守夜。
“盛阿姨。”
念念的声音在旁边懵懂的很，“今天我去幼儿园的话，要不要给小朋友带礼物啊？”
阮时笙本能点头，“那念念想带什么礼物？”
“我不知道。”
念念懵懂的摇头，“后面房间里有一栋楼的迪士尼娃娃，我可以带给幼儿园的那些小朋友吗？那些都是爹地给我买的。”
念念每年过生日，穆远霆都会卖一车的迪士尼娃娃。
五年。
后面一栋楼里，全都是念念的玩具。
阮时笙摸了摸念念的脑袋，“那些娃娃是爸爸送给你的，念念要送别人礼物的话，还是需要自己买或者做的。”
顿了顿，“念念可以想一下，自己会做什么？”
“嗯……”
念念眨了眨眼，突然就从椅子上跑了下来，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张卡，“那盛阿姨一会带我去买礼物吧。”
“……”
阮时笙看着那张卡，下意识把念念抱了起来。
“好。”
她其实也可以说她付钱，但是这种事情是送给朋友礼物，还是念念主动负责一点比较合适。
吃完饭后，阮时笙带着念念去了商场。
半个小时后。
穆远霆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但是却是在阮时笙的手机上。
她愣了一下，顺势接通了。
“少枭先生。”
“我听佣人说，你带念念去商场给幼儿园的朋友买礼物去了。”男人的嗓音低沉的很，阮时笙下意识点头，“嗯，我们已经买好了。”
“……”
穆远霆沉默了片刻，明知故问，“你们买了什么？”
“吉祥物。”
阮时笙说话的声音多了明显的认真，“冬奥会的吉祥物，很多人都买不到的。”
穆远霆捏了捏眉心，主动低垂下了眼睑。
“盛念。”
“嗯？”
“以后每天早上和晚上给我打电话，告诉我一下念念每天的行程，”那声音哑的很，“不然我不放心。”
阮时笙知道，这是在情理之中。
“好。”
她挂断电话，这才转身朝着念念走了过去，“买好了吗？”
“好了！”
念念认真点头，“但是这张卡是爹地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跟盛阿姨借一点吗？”
“当然可以啊。”
阮时笙摸了摸她的脑袋，起身找了店员付款。
可……
刷卡的时候，店员眼睛都呆滞了。
“怎么了？”
阮时笙下意识皱眉，“要是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卡的。”
“不是……”
店员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我就是还没见到过这么多钱……我这就给您付款，请您和孩子稍等一下。”
说完，就直接进行付款仪式了。
阮时笙把卡拿回来的时候，顺口问了句，“里面还有多少钱？”
“额……”
店员迟疑了一下，“稍等一下，我数一数，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好像还有十六位数的余额。”
还不算尾数。
“……”
阮时笙倒是不知道，穆远霆胆子这么大。
这张卡都能给念念。
“盛阿姨。”
这个数字很明显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十六位数很多吗？我好像还没学到十六位数呢？”
何止是多。
十六位数买十个岛都绰绰有余。
“多啊。”
她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先带念念去学校。”
她带着念念和礼物，去了学校。
幼儿园的同学们都和念念差不多年纪，念念的眼睛又大又圆，脸蛋都是粉嘟嘟的，穿着白色的小羽绒服，红色的小围巾衬的整张脸都格外娇嫩。
再加上阮时笙的出现，来送孩子的家长好几个都直了眼。
念念也不怎么说话。
等到介绍自己的环节，所有学生和家长就在台下坐着，念念却一直不肯上去。
阮时笙捉了捉她的手，垂眸看着她。
“我在台下陪着你呢。”
那声音温和的很，“念念不是说要交朋友吗？到时候冬天了就可以一起堆雪人，你也可以请同学们来家里吃饭。”
念念眨了眨眼，沉默片刻后站了起来。
去了台上。
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念念就把自己的礼物送到了其他小朋友的手里。
小朋友的快乐很简单，主动要找念念握手。
念念不愿意。
阮时笙看出来了她不愿意沟通，笑着摸了摸念念的脑袋，“我们家念念比较害羞，可她是喜欢你们的。”
“你是念念的妈妈吗？”
有小男孩眨了眨眼，“好漂亮啊，比我妈妈还要好看。”
顿了顿，“比明星都好看。”
“……”
阮时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如果现在说不是的话，这样的大事情都没有爸妈带着来学校，念念肯定是会很敏感的。
索性……
也就不解释了。
等到所有的一切准备完毕之后，阮时笙出来刚好撞到了心理医生。
她愣了一下，“李医生。”
“是我。”
李医生温和的笑了笑，“从念念小姐来到这里开始我就注意了，我发现念念小姐好像很喜欢盛小姐你。”
“是吗？”
阮时笙颔首，“可能跟我比较亲切。”
“不止。”
李医生扶了扶眼镜，“这五年多的时间念念小姐身体本来就不是很好，少枭先生也一直都保护的很好，性格很骄纵，所以基本上别人说话都不听，也不让人碰的，就连平日里说话大部分都是只跟少枭先生说。”
“可是刚才，那么多学生的情况下，你让她上台她就真的上去了，而且跟其他小朋友打招呼握手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是朝着你怀里躲，她对你的信任，超乎我的想象。”
信任。
小孩子之所以不愿意说话，很多时候就是信任的原因。
心理医生看的很准。
阮时笙这五年多的时间，也学过这类。
“可能我比较像念念小姐的母亲。”
她笑了笑，“念念小姐其实很聪明的，现在上学之后跟人多沟通沟通就会和其他小朋友一样的，我相信她。”
李医生笑了，“那就希望盛小姐以后多多跟念念小姐聊天了。”
“当然。”
阮时笙点点头，原本打算说几句话就离开。
可……
临走的时候，突然像是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
她抿了抿唇，说话的声音都是明显迟疑的，“我想问问关于少枭先生的一些事情，不知道李医生知道吗？”
李医生看着她，“你想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