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年多的时间里没有做到一个身为母亲的责任，现在回来了也不能光明正大。
呵。
她的呼吸紧促，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起来。
浑身颤抖。
旁边不远处的穆远霆垂眸想点支烟，但是想到念念在身边还是忍住了。
“爹地。”
念念眨了眨眼，看着他，“我知道你想抽烟。”
顿了顿，“你抽吧。”
“……”
穆远霆蹲下she
摸了摸念念的脑袋，“爹地之前不是答应过医生不抽烟的，这是为了念念和爹地的身体健康。”
“嗯……”
念念眨了眨眼，主动朝着阮时笙那边看了过去，“爹地，其实你是不是一直都还喜欢妈咪啊？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穆远霆笑了，“你能看出来？”
“嗯啊。”
念念认真点头，煞有其事，“我会帮爹地追到妈咪的，你放心好了。”
“帮？”
穆远霆唇瓣的笑意都挑了起来，“你打算怎么帮？”
“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方法！”
念念脸上的笑容都多了许多，“而且我在你卧室的抽屉里看到一个小盒子，里面都是妈咪的照片哦！”
“……”
穆远霆皱眉，“这件事，不准告诉你妈咪。”
“为什么？”
“不为什么。”
穆远霆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沉默片刻后把念念抱了起来，“念念，爹地的事情爹地自己解决，你只要开心快乐就可以了。”
“可念念想要妈妈。”
念念的声音认真的很，“想要自己的妈妈，不想要别人做我妈妈。”
“……”
穆远霆其实内心很纠结。
他还爱她。
可，却也琢磨不透她的心思。
她现在的确是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了，可这五年多的空缺时间里，她都未曾出现过哪怕一次，就算是为了孩子。
她爱他吗？
他不知道。
也不敢知道。
这五年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是彻夜难眠中熬过来的。
他甚至想过，要是真的有一天她出现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让她再这样肆意妄为嚣张到玩弄他的感情。
可……
等到她真的出现了，才发现根本结果不是这样的。
他只要看到她。
只要重逢。
那些长久以来压抑的感情和念想，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
阮时笙回来的时候，念念已经上了车。
外面很冷。
平常都不怎么抽烟的穆远霆就背对着她在车后面拐角的树下站着，点了一支烟，背影带着莫名的寥落。
五年。
这五年多的时间里，他大概都是这样。
没有人可以倾诉心事。
阮时笙的心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压住了，鼻尖酸涩的很。
“少枭先生。”
她抿了抿唇，“抽烟对身体不好。”
抽烟，对身体不好。
他们最开始在一起刚结婚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出现在他的身边说抽烟对身体不好，然后帮他拿掉。
可现在……
五年的时间，什么都变了。
穆远霆掐灭烟转身，看了眼女人白净的脸庞，一声不吭就上车了。
再也没说话。
念念坐在车里，朝着阮时笙凑了过去。
“盛阿姨。”
她抬起自己的小手凑到了阮时笙的耳朵跟前，“以后你帮我洗澡好不好？我有话要跟盛阿姨说。”
阮时笙下意识把念念抱在了怀里，“可以啊。”
她倒是挺想，帮念念洗澡的。
一直想。
车辆一路到了别墅，所有人都相顾无言，等到车辆停下之后穆远霆率先下车，连孩子都不管了。
阮时笙带着念念下来，主动回到了楼上。
洗澡。
换衣服的时候，念念主动眨了眨眼，“盛阿姨，你长得好好看啊。”
“啊？”
阮时笙愣了一下，“是吗？”
“嗯！”
念念认真的点头，“我爹地最喜欢长得好看的女孩子了，我妈咪就很好看，是天底下最漂亮的！”
妈咪。
听到这两个字，阮时笙帮她解扣子的手顿了下。
“那念念想妈咪吗？”
“想啊。”
念念说话的声音懵懂的很，“所以盛阿姨，你要不要做我妈咪？”
“啊？”
“你做我妈咪，嫁给我爹地。”
念念的声音一本正经的很，“念念喜欢你，想让你做我的妈咪，不想让司空阿姨做我的妈咪，我是认真的。”
“……”
阮时笙看着她粉嘟嘟的脸蛋，跟着笑了。
“可盛阿姨迟早是要走的。”
“不要！”
念念顿时就不开心了，“我答应过爹地要让你做我妈咪的！我要说话算话！我爹地说小孩子不能骗人的！”
阮时笙有些哭笑不得，“先洗澡。”
“那好吧。”
念念眼看着不顶用，思考了片刻之后洗完澡换好衣服直接就蹦跶到了穆远霆的书房里，主动爬上了他的腿。
穆远霆皱眉，“洗干净了？”
“嗯！”
念念认真点头，“爹地，要不你去跟盛阿姨告白吧！”
穆远霆被她这句话，差点吓到了。
“你说什么？”
“就是告白啊。”
念念一本正经，“你跟妈咪告白，说你喜欢她，这样的话妈咪说不定就可以一直留下来，不会再离开了。”
那是一种本能。
念念看到阮时笙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她妈咪。
不用掩饰的那种。
穆远霆的心情一直沉闷闷的，在书房里工作也心不在焉。
这会看着念念，倒是好了很多。
大概……
与其说穆念时是他这么多年来的枷锁和负担，和过去回忆的累积，还不如说是念念治愈了他这五年多的彻夜难眠。
他摸了摸念念的脑袋，“念念想跟妈咪多单独相处一会吗？”
“想！”
念念点头，“可是……”
“可是什么？”
穆远霆捉住了念念的手，“爹地明天要去外地工作，可能要三五天的时间才能回来，这段时间你可以让妈咪陪你。”
顿了顿，“但是你要听话。”
“唔——”
念念思考了一下，“那我可以给爹地每天晚上打电话吗？”
“可以。”
穆远霆略带着胡渣的脸蛋就这么凑了凑她的脸颊，“念念也要答应爹地，这段时间不要随便闯祸，嗯？”
“我才没有闯祸。”
念念冷哼，“是那些佣人故意惹我的。”
“……”
穆远霆有些无奈，尤其是今天听阮时笙说了那些话之后，的确是意识到自己这么多年一直护着念念，让念念有些过于放纵了。
隔壁房间里。
阮时笙帮念念洗完澡之后，把换洗的衣服送到了洗衣房。
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原本还在纠结，今天晚上要是被穆远霆带去楼上，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跟之前一样相安无事只是单纯的休息。
可……
思考了大半夜，都很安静。
整整一晚。
阮时笙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都在自己的房间睡着。
没有人敲门。
她突然，就有些不习惯了。
等到换好衣服到了主别墅，发现别墅里不知道怎么莫名空荡荡的，就像是少了点什么。
念念换好衣服下来，看到了她。
“盛阿姨！”
“……”
阮时笙抱着念念到了餐桌上，这才发现了为什么她觉得空荡荡的。
穆远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