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躺在她身边的男人,就是她朝思暮想了十几年的人啊。
她以为经过几年,她早就不喜欢他了,现在躺在他身边,心里只剩满足。
楚辞吸了吸鼻子,往他怀里钻了钻,闷声闷气的说:“暮哥哥,谢谢你没把我扔了。”
司暮心口一震,这声暮哥哥叫的他心神荡漾,可是好多年没听了,旁人叫了也不是这个味儿,她一叫,他就想了。
以前她还小,“暮哥哥”、“暮哥哥”叫的时候,他总是不胜其烦,但都忍了。
司暮冷哼一声,“要不是我回来找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忘了,回头找个人嫁了?”
楚辞小脸一晒,笑了笑,“以后绝对不会了。”
“绝对不会?”
“嗯,我发誓再也不会丢下你不管了,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以后换我好好守着你。”
如今她不再逃避,说出这些话,司暮心满意足,想起来又觉得可笑,他堂堂司爷,栽在一个小丫头手里,还一栽就是这么多年,说出去让人笑话。
她躲出去的五年,一点音信都没有,他才是真的慌了,这五年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明里暗里找了五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都打算这么行尸走肉的过一辈子了,一张司家地契才揭开她的生机。
那感觉,才像是活了。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唇,总也亲不够,“你什么都不用做,先把这五年的补回来再说。”
“补什么?”楚辞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了。
“你说补什么?嗯?”司暮凑近她,勾着唇,语气明显不对了。
楚辞终于明白意思,恼怒的捶他,“你刚才不也没闲着吗?”
她腰都快断了!
司暮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你总得补偿我。”
这时候的司暮,跟吃到糖的小孩子似的,缠着楚辞不放。
第二天,楚辞醒的时候已经中午了,床上早就没了司暮的人影。
她望着天花板,想起昨天的一切,仿佛跟做梦似的好不真实。
片段如走马灯闪过,楚辞红着脸拉过被子盖住头,他们昨晚是真的坦诚相见了。
泡了个澡缓解全身酸痛,楚辞磨蹭半天才下楼。
忙碌的佣人看到楚辞,皆是笑意盈盈。
“夫人,您醒了?是不是饿了?锅里温着粥呢,我这就给您盛一碗。”
“夫人?”楚辞微怔。
“怎么了?”
楚辞走下楼,佣人递过来一碗小米粥,加了红枣和红糖,“夫人快尝尝,是司爷说您喜欢喝的。”
楚辞喝了一小口,看向那名佣人,“我不是夫人,别乱叫。”
佣人相视一笑,“是司爷这么交代的,我们可不敢违抗。”
“……”
她不过睡了一觉,那男人什么都交代好了,她们都听司暮的,可不听她的。
“司爷呢?”
“司爷一大早就走了,好像有事,走前吩咐了,不让叫醒您,让您多睡会儿,还说今个儿天晴了,也不让您往外面去,说冷呢。让您等他回来。”
“啊。”楚辞看着窗外一泻千里的阳光,莫名有些脸红。
司暮还真把她当小孩子了。
……
楚辞平易近人,没半点架子,也好说话,不用人伺候,佣人们喜欢她,可司爷在的时候不敢放肆,现在却是看着红了脸的楚辞打趣。
“夫人,爷跟您的感情可真好,早上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回来的,一应事情都交代清楚了才走的,那细心劲儿,别提了。”
“是啊,我也看了,只怕爷今天在外面这一天的心思也不安宁呢。”
楚辞听着这群女佣八卦,眯眼笑着,忍不住插了句嘴,“你们怎么知道的?”
“爷对夫人的心,有眼的都看的出来,爷要知道了,没准儿还封我一个大红包呢。”佣人也是替楚辞高兴,说着也没顾忌。
“你要红包啊?”楚辞招招手,“来来来,我封你个大红包。”
楚辞一巴掌拍在佣人屁股上,佣人“哎哟”一声,欲哭无泪道:“夫人,您这是红包吗?”
“夫人是不是害羞了啊?”
楚辞脸一红,站起来想堵佣人的嘴。
手机突然响起来,楚辞看了一眼屏幕,笑容僵在脸上。
她拿着手机到门口去接。天放晴了,阳光很好,心情也不错,佣人赶紧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
“喂。”
“小辞,你到底跟我舅舅在一起了。”魏寅的声音有点闷,不是问句,是陈述。
楚辞没否认,“魏寅,你会祝福我的吧?”
魏寅一听,心里就凉了,早上看到司暮意气风发的来公司,他可从没在他这个讳莫如深,高深莫测的舅舅身上看到过这种表情,眼里的宠溺跟嘴角柔和的笑意,想不注意都难,他当时就知道,一定有什么发生了。
果然……
魏寅不安的踱着步子,气的咬牙骂,“楚辞,你是不是傻?别人虎视眈眈你的命,你还上赶着往上贴,别的不说,单凭魏楚芬,你应付得来吗?别说乔安,就是乔冠杰都视你为眼中钉,你这时候跟司暮在一起,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魏寅。”楚辞摸着脖子上的项链,是将他这番话听进去了,心里虽然有一丝丝不安,但依旧口吻坚定道:“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你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我也尝试跟你在一起,可我骗不了自己,我心里只有司暮。”
“我在意他,超过我自己。”
魏寅闻言,长吸一口气,过了好久才慢慢吐出来,他何尝感觉不到,无论对她多么好,就算把全世界最好的给她,他也走不进她心里。
因为在她楚辞心里,所有的位置,满满都是司暮。哪怕楚辞在看他的时候,也是在透过他,找司暮的影子。
她眼里已经容不下别人了,准确说,除了司暮,任何男人都进不了她的眼。
“楚辞,别怪我没提醒你,回头可别找我哭。”魏寅哼声。
他待在魏家这种家庭,很清楚魏楚芬是什么人,更何况,魏楚芬跟楚辞之间还隔着血债。
别人躲都来不及,这傻丫头还往上冲呢。
楚辞呵笑,“我回头找你哭你也不能不理我,按辈分,你还得叫我一声——小舅妈。”
“呸,脸皮真厚,有你这么不要脸的小舅妈吗?人司暮还没说什么,自己先叫上了。”
楚辞装听不见,“乖,早晚都要叫的,叫来听听嘛。”
“楚辞,你死了这条心吧,打死我也不会叫的。”
楚辞无奈浅笑,“这孩子,真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