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过生日的时候，楚辞送他一条领带，他可舍不得戴，宝贝似的收着。
楚辞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
那种东西都比较私密，男人不好送给男人。
两人在钱包柜前转了一圈。
“这个就很不错。”楚辞指着一个黑色钱包给他看。
柜员拿出来，“小姐眼光真好，这可是今年的新款，刚出来的，总共也没几只，这只也是今天新到货的。”
“嚯，你可真会给我省钱啊。”魏寅看了一眼，价钱也不便宜。
楚辞笑了笑，“你不要面子的吗？送便宜的礼物不会太寒酸？”
“也是，都听你的。”
魏寅让人把钱包装起来。
回去的路上，魏寅倒是放心不少。
看楚辞帮忙挑礼物的时候，真的没参杂太多感情。
……
傍晚，庄园里点了灯。
整个大厅里昏黄的灯光照着，处处透着古朴的味道。
魏楚芬的手指在手机上一下一下滑动着。
司暮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笔记本，神色淡漠。
他修长的手指时不时在键盘上敲几下，眸色里发出黯淡而深沉的目光。
整个大厅都很安静，空气安静的有点压抑。
魏楚芬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下，微微蹙眉，随即又摇了摇头，苦笑了笑，眉眼间都是不屑和鄙视。
终于，目光在一处照片上停下。
“司暮，魏寅真跟楚辞在一起了？”
司暮键盘上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慢慢收起来。
魏楚芬手机里的照片不是别人，正是楚辞和魏寅在一起的照片，有一起吃饭的，也有一起看风景的，还有魏寅偷亲的。
很多，一张一张翻下来，全都是。
“魏寅跟楚辞在一起这件事，你姐姐姐夫知道吗？要是知道，非得打断他的腿不可。”
“她倒是会打算，在你身上看不到希望，转而去勾搭魏寅，魏寅还真就上钩了，可见功力不一般。”
“这些年别的本事没学会，勾人的本事倒是一流啊，也不知道随谁了，我可记得她母亲安分的很，大概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怪不得别人。”
“真知道是我们司家的幸事还是魏家的不幸……”
魏楚芬絮絮叨叨说着，完全没抬头看司暮一眼。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像刀子一样扎进司暮心里。
“我看回头有必要跟魏寅那小子谈谈，别……”
司暮关了笔记本，走过来。
没等魏楚芬的话说完，手机被司暮夺走。
“哎？你干什么？我正看着呢。”魏楚芬一着急，想抢回来，可惜坐在轮椅上够不到。
司暮把手机关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笔记本上的内容。
心情，略烦躁。
“我说楚辞和魏寅，你急什么？”魏楚芬远远的看了司暮一眼，冷笑道。
摇着轮椅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司暮眉头紧皱，没说话。
“跟你说话，你没听见？怎么不回答？”魏楚芬喝了一口水，接着问。
“说什么？”
“说你是怎么看楚辞的？养在身边这么多年还真养出感情来了？我听说，你那天在医院，差点把程铭杀了。”
“人是我养的，他程铭想动，也得问过我！”司暮低吼了一声。
“问过你你会让动吗？”魏楚芬眯起眼睛，清冷的看着他，“当年你把我当傻子一样骗，养了她十年，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想把我气死！”
魏楚芬提起来当年，脸色都变了。
十年，她不过问国内任何事，也从未回过国。
却不想他在国内养了那个女人十年。
真是她的好儿子，连她都骗，都瞒。
“是你自己放不开。”司暮冷漠道。
“放不开？”魏楚芬冷笑，“那是你父亲的命，你告诉我怎么看开？嗯？”
魏楚芬浑身发抖，当年要不是楚家夫妇不仁不义，供出司家更有钱，也不会被绑匪盯上不得好下场。
她丈夫的一条命，让她怎么看开？
“当时事情的原因和经过只有父亲自己知道。”司暮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真相就是楚家人把你父亲害死了，你到现在还在替楚家说话，还想替楚辞辩解。”魏楚芬气的不轻，声音嘶吼着，浑身颤抖。
“司暮，你没有心！”
“……”司暮板着脸，没有说话。
这时，一直在暗处听见声音的乔安急匆匆走出来，她这几天忙着订婚的事，住在司家庄园里。
她忙走过来推过魏楚芬的轮椅，“伯母，您别生气，司爷没有让您不开心的意思，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别再想了，好不好？”
乔安或多或少听过司家老爷出事的事，知道当年魏楚芬自杀也是因为心里过不去这道坎。
“乔安，还是你知心，我真不知道生个儿子有什么用。”魏楚芬拍拍乔安的手。
“走吧，我送您回房间休息。”乔安推过轮椅。
“嗯。”
乔安把魏楚芬推到房间安置在床上，替她盖好被子。
“别多想，司爷是太忙了，司爷心里是惦记您的。”乔安劝道。
魏楚芬握住乔安的手，“安安，委屈你了，司暮他对楚辞那个女人……”
“不委屈的。”乔安打断魏楚芬的话，浅笑道：“楚小姐是司爷养大的，有感情是难免的，我都懂，我相信司爷也只是把楚小姐当妹妹看的，我以后也会对楚小姐好的。”
“安安，你太善良了，难为你了。”魏楚芬心里动容。
“伯母，为司爷做这点事是应该的。”
“好在你们快要订婚了，订婚了就安定了，到时候你嫁到我们司家来，你在司暮那受了委屈，尽管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
乔安笑了，眯起眼睛像月牙一样。
“看伯母您说的，司爷又不是小孩子。”
“订婚的事交给他们做，我都安排好了，你别什么都亲力亲为，太辛苦。”魏楚芬很满意乔安。
乔安就是司家儿媳妇最合适的人选。
“不累的，我做的都是些小事。”
“别一个人逞强，让司暮帮忙，是他订婚，搞的跟没他的事一样。”
“没事，我应付得来，司爷忙呢。”
魏楚芬叹了口气，故作嗔怪道：“你就惯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