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看着他这样子，就想到某人今天的脸色，也差不多。
“他也没落到好处，我烫了他，还给他拍了不雅照片传到网上。”
魏寅的脸色这才好看一点，伸手扯她的丝巾，“这还差不多，看过医生吗？严重不严重？”
“我没事。”楚辞避开，盖住脖子。
“我把乔冠杰弄走，司暮把人弄回来，明知道这种关系，他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吧？”魏寅在旁边敲竹杠。
“也是，人家是小舅子，心上人发话哪有不帮的道理，我这不也是不被逼无奈么？舅舅让我给乔冠杰安排，我就得安排。早知道乔冠杰这么不是东西，打死我也不答应。”
魏寅说着，看了楚辞一眼。
她没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眼神一片落寞。
快到的时候，楚辞忽然转过头问：“司夫人为什么差点死了？”
明明暗暗的灯光照在她脸上，干净的眼睛里，一半茫然，一半明朗。
“想知道？”魏寅挑眉。
“嗯。”
到了楚辞公寓楼下，魏寅停下车。开了车顶的灯，转过身来看着楚辞。
“抑郁症自杀。”
轰的一声，楚辞心里有什么崩塌了，眼神里流露出惊恐和慌张，双手下意识握紧了。
“自杀？”声音是抖得。
魏寅淡笑一声，“司夫人去加州的时候精神状态不好，丈夫的死受了很大刺激，在加州疗养期间，精神状况极差，诊断为抑郁症重度，自虐，割腕，最后投河自杀，是乔家人发现救的她……”
魏寅没继续往下说。还有很多是楚辞不知道的。
他现在也不想让她知道了。
楚辞默，脸色苍白如纸，一双手紧紧的搅着，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些她真不知道，包括司夫人患病，她只以为她想离开这个伤心地去疗养的。
怪不得吴管家那种眼神看她，恨之入骨……
司宅。
司暮坐在沙发上抽烟，院子里笼罩着一层月色。
吴管家从外面回来，提着东西，惊讶的差点把东西掉在地上。
张妈正在收拾餐桌，说明已经用过晚饭了，大厅里很安静。
“司爷，您回来了。”吴管家立在门口，东西还提在手上。
“吴管家这么晚去哪了？”声音淡淡，表情没有异样。
吴管家很快淡然的笑笑，把东西提进来，放在餐桌上。
“我去了趟超市，听说超市搞促销，买了些水果和蔬菜。”
“外出采买这种事，还用麻烦吴管家亲自跑一趟？”
吴管家看着司暮坐在沙发上正在抽烟，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眸色深沉，夹杂着一望无际的暗沉。
吴管家心里一沉，“司爷，我也是闷得慌，想出去转转，正好赶上超市有活动，才忍不住买的。”
“吴管家回来多久了？”司暮的语气阴沉，眸色压了压。
“司爷，半个月时间。”吴管家忽然心口跳得厉害。
“可还适应？”
“挺……挺好的。”她战战兢兢，不知道司暮什么意思。
“挺好是什么意思？”司暮的语气压着。
“就是，就是一切都好，我很适应司宅的生活。”吴管家彻底乱了，额头上冒汗。
“我母亲没问过司宅的情况？”
“问过的。”
“你怎么说的？”
“一切……都好。”吴管家心虚的直冒汗。
“一切都好？”司暮冷哼一声。整个大厅的气温骤降。
“司、司爷……”吴管家低下头，浑身冒汗，背后凉飕飕的，“是一切都好，司宅一切都没变，司爷的一切也都好。”
司暮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眸色暗沉。
“看来你这个管家做的很不称职，在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今天去哪，干什么了？”
吴管家双腿一软，直接跪下了，脸色发白，浑身颤抖。
“司爷，我去找楚小姐了，是夫人让我去的，夫人也只是关心楚小姐，才让我去问候的。”
“关心？”司暮冷哼一声，眯起眸子，深沉的眸光里淬着寒意。
“是，夫人关心楚小姐有没有男朋友，让我去问候的。”吴管家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
她是夫人的亲信，可她也是怕司暮的。
她还没见过这么生气的司爷。
吴管家不敢触怒司暮，但夫人交代的她不能不做，而且她也看不惯楚辞，她离开司爷是好事，对夫人，对司爷，对司家，对乔小姐，都是好事。
可司暮还是知道了，很生气。
她吃不准，司暮到底把楚辞当什么？
妹妹？
“司爷。”吴管家战战兢兢道：“楚小姐好像有男朋友了，今天我看见一辆玛莎拉蒂来接她，很高调的样子，楚小姐应该找了一个不错的男朋友……”
说到一半，吴管家就说不下去了，司暮的脸色越来越沉，压着。
客厅的空气太压抑了，她深呼吸一口气。
司暮蹙着眉头，缓缓闭上眼睛。
桌上的电话震动起来，他没搭理，眉头越皱越紧。
吴管家在一旁看了一眼，没敢出声。
是乔小姐。
乔小姐是个知书达理，懂事的，轻易不会给司暮打电话，除非有事。
但司暮不接，她也不敢开口。
她现在还拿捏不准司暮的心情，不过看的出来，司爷很不高兴。
她一直不很清楚司爷和楚辞的关系，当年那种情况下，司爷竟然偷偷收留了楚辞，并且对她很好。
司爷的心思，她不敢猜，也猜不透。
司爷对乔小姐也很好，但两种“好”不一样。这或许正是夫人担心的。
电话还在响，震动的声音摩擦在木质桌面上，很煎熬。
乔小姐一个劲儿打电话，这个电话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打，司暮一个都没接。
“司爷，乔小姐的电话，不接吗？”吴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
她不知道司爷怎么了？但乔小姐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
不知道是不是乔小姐什么地方做的不好，得罪司爷了。
“你先下去！”司暮冷声吩咐。
吴管家顿了顿，“是，司爷。”
吴管家退下去。
客厅里恢复安静，安静的空气里只有手机震动的声音，隔着很远都听得见，很刺耳。
他拿起手机，看着上面跳动的名字，直接关机。
上楼，夜很深了，三楼书房的灯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