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蓁感到古怪。
他这语气,好像在埋怨不归家的伴侣似的。
可这情况,一般发生在女人对男人身上才对。
“我有很多事,没空天天在家做贤惠妻子,何况我觉得酒店住的更舒服,我有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周蕴礼不在意这个,转了话题,人莫名变得哀伤,“你刚才看见我了?”
“看见了。”
没必要撒谎,那样倒显得她刻意视而不见一般。
她这样坦然,却叫周蕴礼哑然,她以前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可是要闹个天下大乱的。
现在看到秦漫漫,都无声无息。
谢蓁不懂周蕴礼闹着一场是干什么,“看到了,你们一家三口,怎么?没人给你们拍全家福?”
周蕴礼未语,手指僵硬地蜷缩着,四肢也僵着。
“下次你叫我,我抽空去给你们拍。”
谢蓁挥开他的手要回酒店,又被他一把甩回来,沉了沉气,将自己不知所以然的怒火给收起来,“我本来想提前告诉你的……”
谢蓁努力将自己摘干净,“我们就是表面夫妻,不用跟我说什么,你应该跟她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不然被误会就不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说?”
“难道不是吗?”
“不是。”
夜风冷冷清清,光线太暗霓虹太闪,印在车窗上,也印进周蕴礼眼睛里,他垂下头,静谧几秒,忍耐下谢蓁这副冷淡的态度,抓着她上了车,“不管你怎么说,不用拍戏了就回去住,没得商量。”
谢蓁不在乎,斜斜坐在座椅里,“先把下部戏的款拨给我就行。”
“你能不能少提钱?”
他会给她。
但不喜欢她主动提,好似直接他那些努力都归功与钱,更不喜欢她把自己塑造成虚荣的捞女形象。
偏偏谢蓁就喜欢如此,“大哥,那你能不能少跟我提钱之外的事?”
她说完又拿出粉饼来补妆。
天色晚了,周蕴礼登时面色阴沉,“你补妆干什么?”
“我还有别的局,你不送我去就在路边停车。”
“你成天跟那些小演员混什么?”
谢蓁合上粉饼,丢进包里,没好气地瞪他,“你当爹当上瘾了?这么喜欢教育人,前面开车左拐回自己家,教训自己儿子去,在这儿当什么教育家?我可不稀得听。”
她攻击力太强,周蕴礼难以招架,“我是劝你,那些不是好人。”
“您又是哪一派惩恶扬善的好人?”谢蓁用高跟鞋不怜惜地去踹车门,在上面留下划痕,“停车!”
周蕴礼腾出手将她拉回来,“要去哪儿,我送你成吗?”
谢蓁推开他,“不付车费。”
“几点结束,我等你。”
推开车门,清冽的冷风吹进来,吹散车里的沉闷,谢蓁面对的是周蕴礼一退再退的挽留,前方是繁华璀璨的大道,她当然想都不想就选择继续往前走。
而不是留在他身边。
“结束的晚,你不用在这儿等,该干嘛干嘛去。”
“多久都等。”
“你要是闲的没事就去多赚点钱,”谢蓁总算回眸看了他一眼,却是漠然冷血的,“不然等你没钱了,我也不会在你身上浪费时间。”
谢蓁上去三个小时,周蕴礼抽了两根烟,更加心烦意燥。
盯着楼上人影走动的窗户。
推杯换盏,灯火缀满,有男有女。
那种地方,谢蓁已经混的如鱼得水。
周蕴礼把烟头扔出去,看了时间——凌晨。
他们能吃喝玩乐到凌晨。
忍着没打电话去催,他调整座椅,将肩膀陷进去,闭眸休息,夜色苍凉,车厢寂静,是能够将就着安然入眠的地方。
一直到凌晨四点,谢蓁才从楼上下来,她喝的少,还能保持清醒,走了两步看到周蕴礼的车,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人。
越过他,她上了别人的车,顺带被送回酒店,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