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他身边。
条件随她开。
楼藏月便问:“比如呢?”
黑白键被有规律地按响,音乐悠扬,闻延舟缓慢地说:“首席秘书的位置,依旧是你的。”
楼藏月再问:“还有吗?”
闻延舟接着开口:“涨年薪,加奖金。”
楼藏月还是问:还有吗?”
闻延舟侧头看她,眼眸微眯,他记忆里的她可不是这么贪心的人。
不过愿意谈判,说明她愿意回来,他停下弹琴的手:“你是不是还没车?出入不方便。”
楼藏月轻笑,跟他那三年,别说房子车子,就是首饰包包都没有,现在倒是说给就给了。
但她仍然是问:“还有吗?”
“你妈的手术费用,我可以负责到底。”闻延舟微抬下巴,“这样总该够了吧。”
负责手术费是他的底牌,因为他知道她最在乎的是这个……他当然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打她要打哪里,最能让她疼。
楼藏月轻扯嘴角:“闻总今天没有喝酒,怎么也跟那天晚上一样神志不清?你对我做了那么多事,怎么还能觉得,我可以再回到你身边?”
闻延舟霎时间沉了眉目。
他大概是又要反驳,她妈妈心脏的事,跟他没关系。
但他们之间又何止心脏的事!
“游轮上,拿我换项目的人是你吧?阻碍我找新工作,耍着我玩的人是你吧?你三番四次,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我,现在说一句‘回来’我就要回来,闻延舟,我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她应该保持心平气和无动于衷的。
但不知道是因为在花园里看到商时序,还是因为听到他这句匪夷所思的话联想起两个月前的种种,楼藏月说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动了怒。
闻延舟抿直了唇角。
楼藏月冷笑:“你确实是把我当成狗,但我能当人,又为什么要给你当狗?”
钢琴是黑白色,闻延舟也是黑白色,黑色毛衣和白色风衣,最分明的两种颜色,将水晶灯下的他,衬得尤为清晰。
对视半晌,他嘴角一哂,重新弹响钢琴,为那首《time》补了一个结尾。
结尾的曲风是懒散的漫不经心的:“我只是随便一提,楼秘书不愿意就不愿意,这么激动?”
楼藏月心口一梗!
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更有种又被他耍着玩的感觉。
她绷紧声线:“闻总有开玩笑的雅兴,我没有奉陪的功夫,不打扰了。”
她转身就走。
闻延舟:“忙着调查我,当然没功夫。”
楼藏月脚步没停,直接进了电梯。
她一走,闻延舟也没了继续弹的兴致,眉目间少见的浮现出一抹失策的烦躁。
似乎能够佐证,楼藏月的拒绝,他也不是完全无所谓。
他想要点根烟,但瞥见钢琴上放的禁止吸烟标志,就压下这个念头。
静坐几分钟,仍是无法平息,他冷着脸拿出手机给岫钰打电话:“喝酒?”
“现在?现在不行,泗云说她看中很久的那个包在椰林市的专柜还有货,我要去帮她拿。”
闻延舟直接挂了电话,皱皱眉,又打给了另一个人。
“十分钟后,到我房间。”
苏苏挂了电话,收拾了一下,到点去敲隔壁的房门。
门没有关紧,一推就开。
她走进去,看到闻延舟坐在沙发,桌上开了一瓶威士忌。
她挑了挑眉:“闻总叫我过来,是要陪你喝酒?亏我还特意化了妆擦了香水,穿上我最性感的小裙子,以为能跟你来个浪漫的约会呢。”
闻延舟抬起头,目光寡淡地从她头发没梳,素面朝天的脸上扫过,更是懒得去看她裹得严严实实的羽绒服。
默不作声,又喝了一杯酒。
苏苏跟他的关系,三句两句说不清楚。
她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手肘搁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
“你心情不好?为什么?楼秘书惹你生气了?我刚才下楼拿外卖,看到你们在钢琴那儿说话。”
闻延舟面无表情地看她。
苏苏从善如流地改口:“肯定不是楼秘书,她算哪根葱,哪里影响得了你的情绪。是白小姐吧?你出差前不是跟她吵了一架吗?她没来找你和好?”
闻延舟不知道是酒精上头,还是别的什么,他勾着嘴角冷冷地嗤了一声:“白柚还真不算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