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死了,死的无声无息。
徐正和另外几个差役进去的时候,发现他整个人躺在床上,嘴角边有血沫,四肢都僵硬了。可以推断出来,他是昨晚死亡的。
他们查看过他的房间,门口是反锁的,窗户也没有被人动过。然后大家吃的喝的都样,昨天夜里又没有任何的动静声响。没有任何的异常,他是怎么死的,是个迷。
客栈掌柜的表侄子是附近驿站的驿长。他表叔的客栈出了人命,他也赶过来了。他查看过之后,和徐正起商量,最终决定给赵龙之死定性为意外死亡,两人都签字并且按了手印,除了他们,另外几名差役也作为证人划了个押。
最后,徐正做主买了张新的草席,将赵龙裹,抬到不远处的山脚下,挖了个坑就埋掉了。
接下来,杨威镖局和之前样承包了徐正行人的吃喝。.0.
杨威还给了秦家个‘旧’襁褓,方便将孩子绑在胸前,而且看就很暖和。所有人还得了两块糖,说是他们半路上如果饿了可以吃。那糖据说是牛乳花心和糖做的,看就好吃,闻着非常香。得了糖的人都把它们放兜里了。
不仅没有收敛,还变本加厉了!徐正已经无力吐槽,随便他们了。
差役摸摸兜里的糖: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做。
赵龙就是脑子不清楚,有福不懂享。这路,如果杨威镖局都是这么照顾他们的话,他们也能轻松点。
反正他们的任务是押送犯人到平州,至于犯人路上是个什么情况,过得好不好,上头又没要求,他们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将犯人送到不就行了?
剩下的四个差役想得很开,反正天踏下来,也有徐正这个高个子的押司顶着,他们何必强出头呢?
想想,赵龙的尸体才刚埋下去呢,坟上的土还是新的。
离开客栈后的第二天傍晚,他们行人赶到了预定的落脚点——山野老屋。
不出意外的,杨威镖局的人同样已经等在了前面,并且已经做好了饭。
只是出门相迎的的杨威脸色有点不对。
“怎么了?”徐正问。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已经有波人住了进去了。”
“什么人哪?”
杨威想着对方的说辞,“是队扶灵回乡的富商,对方带上了好些护院和家丁。”
“好些是多少?”
“最少三十人。”关键是,看起来每个人身手都不错。
啥啊,护送个尸体,竟然安排了这么多的护院和家丁!
徐正问,“有打听到富商老家是哪里吗?”
“对方嘴挺紧的,没说。”
徐正皱眉,其余差役们面面相觑,这情况怎么有点耳熟啊?不正是当初他们第次遇到杨威镖局时模样的剧情吗?
见鬼了,这都快过年了,还这么多人在外头晃荡呢?
他们说话间,从堂屋里走出来了个络腮胡子样的壮汉。
徐正、杨威暗算戒备着,对方身上的煞气很重,显然是见过血的。
秦珩突然出声,“周达,是你吗?”
周达先是疑惑,然后反应过来后,立即惊喜地看着秦珩,“秦少将军,是我。”
吕颂梨问,“大哥,认识(你的人)?”
秦珩微微颔首,“周达以前在咱爹麾下任职过,后来因为些事,解甲回乡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人。”
徐正、杨威刚才还面面相觑,这会齐齐嘴角抽搐,这家子人,为了个流放,究竟准备了多少后手?就像那啥,胡葱?层又层,没完没了了。
“哈哈,既是认识(自己人),相逢便是有缘,天寒地冻的,大家都别在外头罚站了,都进去吧。”杨威还能怎么样,主动当起中间人呗。
顿丰盛的晚饭过后,秦珩、秦昭、秦晟吕颂梨夫妇等四人小组再次碰头。
“三弟、六弟,六弟妹,想必你们已经猜到了,周达是我的人。”
三人齐齐点头,是的,他们都猜到了。
秦珩看着他们,笑着道,“开始我没想到六弟妹准备得这样充分。”
“现在,因为六弟妹的妥当安排,我们路平安到平州,问题不大。然后我想说的是,这样来,周达跟着我们,用处发挥不出来。”
“另外就是,北境那边,二娘、二哥二嫂四嫂他们就地流放平州,估计什么准备都没有,还带着个那么小的孩子,我非常地担心。”他做的准备中,将手中能调动的人员分为二,另半分去了北境保护他们。即使这样安排了,北境那边因为未知,他仍旧会很担心。
“我现在的想法是让周达分出半的人北上,直接撵上去暗中保护他们。剩下的半,并入杨威镖局中。”这样来,他们这边也有三十多个壮汉护送他们前往平州,加上他们三兄弟的武力值,足够应付切意外和危险了。
对于他这个安排,吕颂梨三人都没意见。
夜里,吕颂梨还让杨威镖局拿出了框糖和米饼给他们带上,还有药材以及其他的应急物资。周达是个大男人,准备的东西没有那么细致。再说,北境严寒,比他们更需要高热量的食物。而且他们现在的粮食很富足,吃到平州绰绰有余。
于是第二天,周达给他们留下半的人手,其余人则跟着他,扶着棺材,往北出发。
徐正和杨威看着棺材过处,那浅浅的印子,忍不住摇头。
这天,吃过晚饭后,秦昭摸了摸自己饱饱的肚子。说实话,他们这路的流放,真是顺利得超乎他的想象。应该说,比他预料的要好太多太多了。
当时他的小女儿刚出生,妻子又刚生产,就经历这样的大变故,他真没有信心能保住她们。虽然隐约知道大哥做了些准备,但他心里依旧没底。
可没想到,除了第第二天吃了点苦之外,后面他们几乎都能吃饱睡个安稳觉。
流放路上,没有碰到穷凶极恶喜欢磋磨人的押司差役,能吃饱穿暖,不用经历不时的毒打和克扣吃食,吃的还不错,他已经很满足了。
这切都有赖于家中大哥和六弟妹的谋划啊。特别是六弟妹,切的安排都太恰当和细致了。这样来,秦昭不免想起同样被抄家流放的谢赵两家。
“六弟妹,你是怎么扳倒谢赵两家的?”秦昭好奇地问道。
秦珩和秦昭闻言,也看了过来。他们只看到谢家和赵家倒牌,确实不知道其中的内情。
吕颂梨看到他们三人都很好奇,心想,牢里消息闭塞,他们不知道是正常的。而她当时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也不曾仔细地提及过她的计划。吕颂梨觉得这时也不是不能和他们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