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
  “娘,这些就不带了吧?”徐正将徐母收拾好的坛坛罐罐都给拎出来,这些都是易碎品,带上路麻烦。
  徐母觉得很可惜,“破家值万贯,好些还是这两年刚添置的。”
  “娘,我有钱,这些真不带了,值钱的东西带上就行。比如这些咸菜菜干,能带上路就带点,不能的话,您就送人,包括那些坛坛罐罐。”
  徐正拿出包银子递给徐母,“这里有六百两,您拿去,老二老三他们,每家发两百两安家费,剩下两百两,你们两老收着。”
  徐老太惊,“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徐正就笑,“就是在押送他小姨子家人去往平州的路上顺便挣的。”
  “虽说是你挣的,但你趟能挣多少,都拿出来了,你媳妇心里能没有疙瘩?拿回去吧,家里有钱,用不着你给。”
  徐正阻止她,“娘,我还有。娘,你听我说……”
  接着,徐正将路上的经历简单地和他娘说了下。
  这来回,他已经挣了两三千两了,尽管目前他手上的现银只有两千两这样,但是别忘了,他在龙城制药坊那里还有股份。
  听完,徐老太越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秦老二和老三都没想到,他们大哥竟然还会分给他们两百两安家银子。
  对于举家搬至平州事,吕颂芸能和娘家待起,自然是乐意的。
  对于徐二哥徐二嫂两人来说,吕颂梨救过他们孩子的命,加上家中父母哥嫂都决定搬去平州,那就起吧。
  近来长安城,像徐家这样举家搬去外地的人还挺多的,大家都在默默地收拾着行李。
  离去前,吕德胜拿出笔银子,交给陈管家,让他去安顿水军。
  这水军,还是小闺女知道他手底下养有这么帮人给取的名字,他觉得还蛮贴切的,搅风搅雨、浑水摸鱼的军队曰水军。
  在吕家出发前,其他搬迁的人先他们两天出发,在前面等他们。
  据说,吕德胜行人离开长安那日,整个长安的官员们都暗暗地欢欣鼓舞。
  长安城墙上,挤满了达官贵族。
  吕德胜行人刚出了城门,就有人忍不住点燃了爆竹。
  吕德胜迅速回头,你们这些家伙,搁这送瘟神呢?
  面对他的怒目,大家看天看地看脚下,就是不看他,省得被他记在他的小本本上。
  现在全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吕德胜这家伙有这么个小本本。以前只闻其名,但这次,他掏出来了!
  人群后,放爆竹的小子被他爹训了,“叫你晚点再放,偏你手快!”
  吕德胜身边,杨威、徐正、胡光聪等人都在拼命地忍着笑。
  他们忍得好辛苦,他们好怕笑出声,让吕伯父没面子啊。
  蒋氏拉了他的衣袖把。
  吕德胜哼了声,昂着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了。
  算了,这次就看在他们在把他送出长安这事上,没少出力的份上,不和他们计较了。他真是宽宏大量啊。
  “走了走了!”
  “终于要外放啦!哈哈哈——”
  回应他的是阵爆竹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吕德胜脚步顿,磨了磨牙。他是年兽吗?啊!
  “哈哈哈——”吕明志大笑。
  吕德胜眼睛眯起,危险地看着他,“你笑啥?”这小儿子不能要了!
  吕明志连忙求饶,“爹,我不想笑的,但我实在没忍住!”
  吕德胜再看,周围的人个个憋笑憋得面红耳赤的。
  “笑笑笑,想笑就笑!烦死了!”
  ……
  平州,辽东郡,望平县
  因为辽东郡郡尉的积极应战,拓跋连所领的鲜卑军队,在长驱直入突袭辽阳后,并没有讨到太多的好处。
  在被包了饺子前,拓跋连领着军队且战且退,在望平县遇上另支仓促组成的杂牌军,收拾这支杂牌军的时候,辽东郡郡尉所领的大军咬了上来。
  双方短兵相接,目前鲜卑和大黎的军队都有被冲散的,就此展开了小型野战。
  邱大山作为襄军屯的个小头目,在军中乃百夫长,这会他正领着十来个士兵往大部队靠去。
  就在这时,他看到个人慌不择道地冲过来,这人还不时地往后看,似乎在看有无追兵。
  他当即呵斥道,“跑什么?!”
  这声音显然把对方吓着了,等他看到自己的装束,才放下心来,屁股坐在地上,“回——回——百夫长大人,小的在躲前面的鲜卑士兵。”
  邱大山惊,“前面有鲜卑士卒?”
  “是的,前面有敌军的队主,人数不多,只有三四人,但小的只有个人,好害怕被他们发觉行踪。”
  从回话就可以看出,这人怕得语无伦次。
  邱大山闻言大喜,对方个队主才带了三四个士兵,这不是他立功的时候来了吗?藲夿尛裞網
  邱大山又仔细地看了眼前的人眼,“你不是平州人?”
  来人回道,“对啊,我不是平州人,我祖籍江州,来平州接我表妹,我姑姑家的人都死绝了。我没想到襄平这么乱来,然后在路上倒霉地被抓了壮丁。”
  “百夫长,我们要不要追上去?”
  “追!”
  “你要不要跟上?”邱大山身边的士兵问来人。
  来人摇了摇头,“我害怕,我现在腿软,也站不起来,就不去了。”
  怂货!其他人暗暗鄙视。
  “不用管他,咱们走!”邱大山率先朝他刚来的那个方向冲过去。
  他的人也紧跟着他。
  邱大山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是条死路。
  这位叫邱大山的仁兄最终被人坑死在贪功冒进的路上。
  这时,从处隐蔽的草丛里又钻出来个人。
  周达警觉,“谁?!”
  “老周,是我,老马啊。”
  “是你啊!”周达放松下来。
  “这人怎么得罪你了,要将他们往死路上引。”马进问。那是小股落单的鲜卑军队,绝非他所说的仅带了两三士卒的落单的鲜卑队主。
  “据说这人肖想几位夫人,在去征调几位少将军的时候,看几位夫人眼神粘腻得很。”
  马进嘶的声,“这人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肖想几位夫人。”
  周达点头,“不止,这人还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
  马进:“搞他!没说的。”
  周达提议,“咱们慢慢摸上去?”
  马进:“行。”摸上去看看他有没有被那小股鲜卑军队搞死。
  搞死最好,没搞死的话,他们再摸上去补个刀。
  “老周,你见到世子爷他们了吗?”
  “没,我现在跟着六少。我和你说,咱们这小队杀了不少鲜卑将士,立了不少功。”
  马进羡慕地道,“你真好命,被分到和六少队。我就倒霉了,别说六少,世子爷和三少也没见到。”
  “等解决了那人,我带你去找六少啊。”周达眉飞色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