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过来看脚气病,许诗霜给他开了药,就顺口问了句他多大年纪,是在哪个军部服役。
这名军人叫董大宝,是北方农村人。大概没想到许诗霜会主动跟他搭话,一脸惊喜,旋即结结巴巴道:“医…医生,我今年三十四了。”
他说话口音还带着很重的乡音。
许诗霜有些意外,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岁数了。部队里一般除了有军衔的军官,这个年纪都早就退役了。
可董大宝只是前两年刚进来在服役的普通军人。估计是谎报了年龄。
因为这会还没有身份证,许诗霜发现谎报年纪的事在部队挺常见的。
因为她是医生,在看病时需要得知病人的真实年龄,他们一般都不会瞒着她。
董大宝看着挺糙的,五官普通,皮肤黝黑,大手一看常做农活布满老茧。要不是穿着军服,换套破烂衣服估计跟乡下农民工没有任何区别。
许诗霜以为是自己想多了。
齐春娇眼光怎么高,怎么会看上他。
董大宝本来还想跟许诗霜说什么,见她一直在忙最后就拿着药离开了。
这个插曲过后,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
那天,竟然是江宽带着齐春娇上野战医院来看病了。
许诗霜一问:“你们什么情况?”
随后得知两人都得了脚气病。
许诗霜:“……”
脚气病在环泗岛海军部队中其实是一种很常见且流行的病,因为天气热鞋子闷脚,易于传染,在士兵中发病几率很高。
江宽和齐春娇是夫妻,互相得了传染并不奇怪。
只是许诗霜冷不丁想起前阵子那个叫董大宝的军人也来她这里看过脚气病……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江宽见她对着开药单怔怔出神,便问她:“怎么了?是这个病很复杂看不了吗?”
“没什么,能看。”许诗霜给他们开了药,递过去嘱咐道:“拿回去一日三次定时涂抹在患处即可,记得鞋袜要勤清洗晾晒,放太阳底下杀菌。”
江宽点点头道:“知道了,谢谢你嫂子。”
估计是觉得丢脸吧,齐春娇全程都没敢看许诗霜。
许诗霜把他们送出医院时,听江宽说,他家里最后还是决定把齐春娇接回去。
因为江宽家一脉单传,人丁稀缺。他父亲得知齐春娇怀孕后十分高兴,也特别宝贝这个儿媳,生怕他们在海岛上出了意外,特意让江宽趁着假期把齐春娇送回望城。
许诗霜点点头道:“那也挺好的,让她回去好好养胎吧。”
她看江宽这段时间都憔悴了不少。
见江宽停留在这里跟许诗霜说话,齐春娇大概是生气吧,转头就走掉了。
“我先回家了,江宽,你在这里慢慢聊。”
她语气加重了“慢慢聊”这个词,显然是生气了。
江宽犹豫了几秒,不知道是否应该去追。
“你快去呀。”许诗霜都急了,催促他。
好歹齐春娇也是个孕妇,挺着大肚子一个人在外面行走多不安全,万一出了意外怎么办。
“没事,嫂子,让她等会吧。”江宽想了想,问道:“你和陆哥是不打算生孩子吗?”
许诗霜耸耸肩:“那也得我们能生才行呀。”
江宽才想起这茬。原来他提起人家伤心事了,连忙道歉。
许诗霜又补充道:“不过就算能生,短时间我们也不打算生的。和他在部队里,目前还是以事业为重。”
“嗯,那也是。”江宽赞同点头。
他没说出口的是,自己其实很羡慕许诗霜和陆哥的夫妻相处模式。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