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霜问:“他什么时候被咬的?”
这回没等陆星剑开口,旁边一个中年军官便急急开口道:“在刚下海的时候,我们把船停在浅海区,他下来走了没几步就突然惨叫一声。”
许诗霜:“你们有看到那条海蛇吗?”
中年军官:“它跑得很快,我们没怎么看到,就细细长长的一条跟鳗鱼似的,在水里一晃而过。”
许诗霜:“条纹的吗?”
中年军官想了想,不敢肯定,“好、好像是吧。”
可能要下雨的缘故,天色逐渐阴暗下来。
许诗霜撩起受伤士官的眼皮用手电筒照射,检查了两下瞳散反应,心中逐渐有数。
看来这确实是蛇毒。只能说这位大哥的运气太差了。而且海蛇的毒性相当强,比起陆地上的蛇类也不逞多让。她忘了之前在哪本书里看到过相关科普,算是大致知道该如何治疗。
杨巴这时也忙不迭小跑过来。
不过他没有治疗毒蛇伤口的经验,只是在旁探头仔细观察。
“要不要冰敷啊。”他嘟囔了一句。记得乡下赤脚医生有说过这个土方子。不过那只仅限于被普通蛇咬,
许诗霜:“现在这情况,哪来的冰块?”
许诗霜弯下腰,戴上医疗手套查看了一下士官的伤口。
上面有两个明显的牙印,往外渗血,且已经开始紫青,并在不断往外蔓延。
许诗霜:“他是不是被咬的一开始没啥反应,甚至可以行动自如,大概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就开始没力气走路,出现呼吸急促、困难,肌肉麻木等状况?”
中年军官连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种!”
“你们去把各自水壶里的饮用水拿过来,然后撕一些宽幅布料给我。”许诗霜有条不紊地安排着。
有一点这些军官倒做的很正确。他们并没有扶着受伤的患者到处跑,而是就地让他躺下。
此举可以避免患者的蛇毒扩散到全身。
军官们纷纷让出自己的水壶。
不过因为只是短期上岸巡检,他们并没有带多少淡水资源。
正好许诗霜自己这儿也带了些。她先用洁净水冲洗伤口,随后看向众人:“你们谁愿意帮他吸出毒液?”
说完又补充道:“毒素是会有一些,不过吸完马上就吐出来漱口影响不大。我这边也有药物可以给你服用。”
帮人吸毒液是一项也许只有亲近之人,拥有绝对血缘关系或亲密人才愿意做的事。
出乎许诗霜意外的是,这些军官们倒没有一个推让。这个年代的人们还是很淳朴的,且非常重视战友情。
最后一个曾经跟受伤士官并肩上过战场的士兵站了出来,跪在地上主动帮他把伤口毒素吸出。
受伤的士官此时还未完全失去意识。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睁着眼,朦胧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滴泪从眼角溢出。
“谢谢你老刘……”
“跟我谢啥。”老刘呸地吐出一口唾沫,抹了把嘴道:“应该的。上回在战场上要不是你把我背回来,我腿也得废。”
许诗霜也不禁为他们的战友情而感动。
待老刘军官吸完毒素后,她先给了他一个抗毒素药片让他服用,随后拿布片捆绑住士官的受伤腿部。
“你忍忍,我最后给你注射一个抗毒血清就好了。”她从包里翻出一个针管。
其他军人不清楚医疗倒不知道这个针管有多珍贵,旁边的杨巴在瞬间瞪大了眼睛。
抗毒血清!许军医是从哪里搞来的?!
她总是能搞到很多市面上看不到的特效药。
许诗霜并不知道自己在杨巴眼里已经笼罩上了一层神秘面纱。
抗毒血清注射进去后,一针见效,士官肉眼可见恢复了不少,呼吸也平稳了。
他扶着树干靠着喘了两口气,感激地看向许诗霜:“谢谢你许军医。”
“没事,这是我应该的。”许诗霜看了眼天色,转头对陆星剑道:“估计马上要下雨了,既然他现在能走路,最好找个人搀扶他,我们尽快坐船回去。”
“嗯。”陆星剑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提议。
只是他们一行人调头原路返回,还未行至沙滩处,天空就跟被捅破一个口子似的,霎时漏下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