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齐春娇都是天子骄子。
在大院里她是长辈们口中最漂亮的姑娘,进了美女如云的海政文工团,她更是艳压群芳。
因为有个在百货大楼当主任的哥哥,齐春娇每回都能拿到最新款的化妆品,有的还是进口货。
在整个团里,她的化妆品最齐全。靠着钻研爱俏打扮,她是公认的第一大美人,同时团里的女兵们还得巴结着她,表演时要借她的化妆品来擦粉涂唇。
在这样的追捧下,齐春娇心气很高。
普通男人她是根本看不上的。
从入团第一天起,齐春娇就发誓她要找一个既年轻又帅,家世好,自己还上进人品俱佳的优秀军官。
父母要给她拒绝对象,只要不是军人,她统统拒绝。
可能是近水楼台的缘故,这两年跟团四处巡游表演,齐春娇确实认识了不少不错的男同志。
他们大部分都很爱慕她,她走后,信件向雪花一样飞来。
有一个更是整整坚持不懈地给她写了一年信。
只是齐春娇对这些人并不是很满意。
她坚信以自己如花似玉的美貌一定能找到更好的,这不,这次来环泗岛一下船就碰到了陆星剑。
一开始从那个叫江宽的兵口中得知陆星剑已经有了对象,齐春娇是蛮失落的,不过倒也没想过非要把他抢过来。
她一直被人追求惯了,也不屑于去做抢别人男人的事情。
这种在外面还好,在部队里是要被非议,被领导叫去谈话的,以后影响不好。
所以直到吃晚饭前,齐春娇都对陆星剑没什么心思,已经打算放弃这个男人了。
对她而言,男人长得再帅也没啥用。
她不是那种特别看脸的。
结果回到宿舍,跟她一起在团里的一个女同志家里长辈在燕京高层政府工作,从小耳濡目染,也是一眼就认出了陆星剑,说他爸是燕京中副军委主席,爷爷以前更是建国时被封的将军,在部队里余威犹在。
齐春娇一听这话就傻眼了。她当然知道这是多大的官!可以说陆星剑就是妥妥的红二代。
可这个陆营长爸这么厉害,自己却在前线特种部队拼搏,未免也太低调了。
这等显赫家世,哪怕是齐春娇以前都从未想过。她父母只是普通公务员。
后来又看到许诗霜,得知她就是陆星剑对象,齐春娇心里一把邪火就涌了上来。
凭啥许诗霜就能嫁给陆星剑这样好的男人?
她不甘心。
这一天,齐春娇也辗转反侧,一夜未眠,心里渐渐有了计划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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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林子曳等人起床就看到齐春娇在翻箱找东西。
普通一件军装,要被她穿出一朵花来。头发端端扎好,后面还要扎上两条亮眼的带蝴蝶结的大红绳,又往自己手腕胳肢窝下边擦香膏,拿刀片给自己手臂手上来回刮毛……
几个女同志表面上不敢得罪她,私下去盥洗室洗漱时,议论嘀咕:“真不知道齐春娇又在发什么骚。”
许诗霜在旁边洗脸,听到这话,微微蹙起眉。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文工团要连着在部队表演两天,今天是第一天。
士兵们知道今晚有节目看,都铆足了劲期待着。
而且因为文工团一来,中晚伙食都变好了。
最近有牛肉便宜,后勤部特地去县城里采购了两头牛,杀了给大家伙尝鲜。
只是部队里上千名士兵,每人也就分到一两口过过瘾。
文工团待遇好,优先分到一大锅,还有肥美的海鲜吃。
大家本来以为来这荒岛上是受苦了,已经做好了吃苦的准备,有几个女同志还自带了饼干零食,没想到伙食竟这样地好,纷纷夸部队里的炊事班良心。
“那可不。”负责和她们接洽,一块同桌吃饭的江宽拍拍胸脯道:“咱们是前线部队,伙食顶顶好着呢,国家可不会亏待我们。”
“哪来这么多海鲜呀?”林紫曳好奇地问。
她们是经常在海军团里巡演,可也没见过桌上这个比脸还大的螃蟹。
江宽随口道:“出船捕的呗。”
齐春娇就坐在他身边,眼疾手快夹了一只肉最大的大蟹钳。只是正剥的时候,她手指被划破了。
“啊!”她惊叫一声。
江宽侧头,看到好多血,当即道:“齐同志,你受伤了,赶紧去洗手台冲冲吧。要是严重的话赶紧去野战医院找医生看看。”
“没事,现在他们都下班了吧,不麻烦他们。”齐春娇也不矫情,直接将手指含吮到嘴里。
只是手指不断在她红艳艳的嘴唇里进进出出,她舌头都露出来了,舔的样子似乎有点不正经……
江宽忍不住多看几眼,然后就不敢看了。
他心跳有点快,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这时齐春娇突然用手肘碰了碰他,语气软乎像在撒娇:“江同志,我手破了,你能不能帮我剥下蟹钳呀?”
“呃……”江宽挠了挠头。倒不是他不想剥,他还是很乐意为漂亮女孩服务的。只是……
他不好意思道:“我也不会剥这个。”又建议道:“要不你用牙齿咬?或者换个别的。”
可这时桌上盘子里的螃蟹已经只剩个空壳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齐春娇也不好顶上浪费粮食的罪名,幽怨看了江宽一眼,只得把大蟹钳放在嘴里试图咬碎外壳。
“好硬。”她嘟囔了一句,牙关下力咬下去。
随后响起“嘎吱”一声,齐春娇还以为是蟹壳碎了,有些欣喜地拿出来一看,结果发现这壳依旧毫发无损。反倒是她的牙齿,传来强烈的剧痛异样感……有什么液体顺着嘴角缓缓流了出来。
“啊!有血!”坐在她对面的林紫曳立刻惊恐地叫了出来。
团长夏美英也唰地站起身走向她,“齐同志,你嘴里都是血。”
夏英美还是比较淡定,嗓音没什么声调铺平直述。
齐春娇却被吓坏了,往嘴巴里一摸,手上血淋淋的,同时感到自己大门牙也在摇摇欲坠。
“啊!啊!”她不敢正常张嘴上下发声,表情痛苦,含糊不清道:“好,好痛,窝的啊刺要到了……”
夏英美凑近观察她,“齐同志,你在说什么?”
“她估计是牙齿咬坏了。”江宽扒着饭,趁大家伙没在注意赶紧往桌上夹了好几大块肉塞嘴里,咽下去然后道:“夏团长,我们岛上正好有牙医,要不一会让齐同志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