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礼说得直接，赵玲整个人愣了有那么半分钟才彻底反应过来。
紧接着，赵玲很快收起茶几上的照片，迟疑了几秒问他，“璇璇那边……”
宋昭礼，“暂时还没松口。”
赵玲，“……”
下一秒，宋昭礼又说，“妈，我需要你帮帮我。”
面对宋昭礼真诚的眼神，赵玲一脸为难，“这个我恐怕帮不上你什么忙。”
宋昭礼，“妈，小忙。”
宋昭礼一声一口‘妈’，喊得十分自然。
赵玲听在耳朵里，恍惚间好像回到了两年前。
见赵玲神情有所松动，宋昭礼沉声道，“只要您不继续给她安排相亲就行。”
现在盛瑞正是起步阶段，纪璇一天到晚忙得脚打后脑勺，如果赵玲不给她安排相亲，她自己根本就没时间操心这些。
赵玲看看宋昭礼，纠结半晌，开口问，“小宋，你能不能跟我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于当年宋昭礼和纪璇离婚的事，赵玲虽然没有太多过问，但心里一直都是在意的。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结婚离婚，还是被莫名其妙离婚，说她不心疼，那是假的。
而且那两年里纪璇的状态，赵玲看在眼里，看似云淡风轻，实际上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
她有时候甚至会庆幸，还好那会儿纪璇怀了纪一乐。
不然真不敢想，她那会儿会不会撑不下去，最起码，肯定会低迷很久。
赵玲话落，眼神带着审视盯着宋昭礼看。
宋昭礼双腿微敞，手自然下垂十指交叉置于腿上，沉默了会儿，淡声开口，“当初我得知了消息，大房那边要对我动手。”
赵玲，“所以你为了保护璇璇，选择了跟她离婚？”
这件事，赵玲听纪璇说过，但她更想听宋昭礼亲口说出来。
宋昭礼，“嗯。”
赵玲叹口气，“可你有没有想过那会儿璇璇的感受？”
宋昭礼握紧手道，“妈，我那会儿考虑不了那么多。”
说罢，宋昭礼抬头看向赵玲，“妈，对不起。”
赵玲，“……”
赵玲本来想跟宋昭礼说点什么，但是想到听说过的宋家的那些手段，噎了噎，最后什么都没说。
她其实能理解宋昭礼，如果现在是她面临危险，她也会想办法不拖累纪璇，就像当初她知道自己得了尿毒症却没通知纪璇一样。
不论是亲情、爱情还是友情，‘爱’到极致都是心疼。
没有人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着的人受伤害。
随着宋昭礼话落，客厅里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过了几分钟，赵玲出声说，“你们俩的事，我不插手，如果璇璇原谅你，那你们俩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凡事有商有量，如果她不原谅你，那我……也没有办法。”
宋昭礼，“那相亲的事。”
赵玲，“以后我就不帮她安排了。”
宋昭礼，“谢谢妈。”
赵玲抿紧唇‘嗯’了一声，一语双关，既应了宋昭礼不会再帮纪璇介绍相亲对象，也应了他这声‘妈’。
宋昭礼是被闻琛接走的。
他手臂上搭着西服外套出来，闻琛车停在门口。
宋昭礼开门坐上副驾驶，闻琛侧头看他一眼说，“听说宋老爷子还没下葬，你知道吗？”
宋昭礼回身把外套扔在车后排，漫不经心道，“知道。”
本来是定了葬礼日期的，人都火化了，日期却临时变了。
闻琛，“不知道这算不算罪有应得。”
宋昭礼抬手把脖子间的衬衣纽扣解开两颗，“入土为安，他恐怕是安不了。”
闻琛笑笑，话锋一转说，“你这次回清城是准备以身涉险，引蛇出洞？”
宋昭礼，“你猜他这次会不会狗急跳墙？”
闻琛，“这么多年了，你跟宋霆克的内斗就跟猫抓老鼠一样，始终没个结果，这次做个了结得了。”
宋昭礼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俩这么多年一直没个了结吗？”
闻琛挑眉，洗耳恭听。
宋昭礼说，“把对方送进局子很容易，可是把对方悄然无息地弄死还不犯法，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