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唐小姐……”
  
  身为妇产科专家,几十年来,她见过太多在她面前为了孩子健康痛哭流涕的母亲。
  
  就像是那句话所说的那样:若是病痛可以替代,那天堂一定站满了母亲。
  
  但是,专家叹了口气道:“毒素进入血液,我们无法治疗。我现在唯一能对你的建议是,趁孩子还小,尽早打掉,这样对你的身体伤害也能小一点。”
  
  “所以,真的连最后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唐霜怔怔地询问。
  
  声音破碎,仿佛连最后一丝魂魄也被带走。
  
  专家心疼地看着唐霜,只能选择鼓励:“唐小姐,请你坚强一点!你可以和你丈夫商量一下,对那个给你服用有毒中药,导致你身体严重损伤的人提出法律控诉。若是她罪有应得,我想你为孩子报了仇,也能好受一些!”
  
  唐霜没有回答。
  
  恍惚间,窗外暗空幽沉。
  
  唐霜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指,许久后,她才一点点抬起了一片猩红的眼睛。
  
  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
  
  另一边,顾家别院内。
  
  顾宛然此时正坐在沙发上说着电话,一会儿后才开心地挂断。
  
  汤素萍站在一边面色复杂,眼看着顾宛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她也大概猜到了什么:“宛然,唐文山死了吗?”
  
  “是啊,我刚刚接到消息,他的尸体现在都已经被放去太平间了。”顾宛然不悦道:“之前听说唐文山从水里捞出来后,还被送去了抢救室,我以为他没死还有活过来的希望,担心地一天都心神不宁!现在看来,这根本就是医院里的医生多此一举!”
  
  因为唐文山可是她看着一点点没了挣扎,沉进水里的。
  
  怎么可能还有救呢?
  
  而这样想着,她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但这次可不是她在医院里安排的眼线打来的电话,是她安排地另一队人马。
  
  她拿起手机道:“喂,你们找到那个小护士了吗……很好,你们一定要比顾勘提前抓到那个小护士,然后杀了她……只要你们可以不让两边见面,我可以给你们加钱!”
  
  因为唐文山这边她已经解决了。
  
  只要小护士也和唐文山一样再也张不了嘴,那顾勘便会彻底断了线索。
  
  当然,若是如此顾勘还不肯放弃,从外地回来后依旧想要将她从顾家千金的位置上赶下去,她也不介意再杀了顾勘。
  
  反正她的手上已经粘上过一次鲜血了,也不在乎再沾第二次,第三次……
  
  但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话,汤素萍的脸已经僵硬到了不能再僵硬的地步。
  
  顾宛然挂断电话正好看见,登时冷了声音:“汤素萍,你摆出这副样子来是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残忍吗?那我告诉你,哪怕我是天生坏种,也是遗传的你!你才是开启今天这一切的人!”
  
  “我,我知道,宛然,你是我的女儿,我一定是一直站在你这边的!”
  
  汤素萍慌乱艰难道:“我只是希望你能放过顾勘……我毕竟爱了他几十年……”
  
  “行了,别再说你那个恶心的爱情了!”顾宛然嫌弃又不耐,但顿了顿,她还是开口道:“不过我确实也给顾勘留了一点情面,所以这次我不直接将他和小护士一起处理掉,也算是看在他好歹做了自己二十多年父亲的份上,给予最后的仁慈。”
  
  顾勘如果聪明,便应该学会点到为止。
  
  顾宛然悠然自得地暗想着,随后也拿出化妆包,对着镜子开始打扮起自己。
  
  而汤素萍听着顾宛然答应不动顾勘了,也终于松了口气。
  
  但看着顾宛然梳妆的举动,她又奇怪问:“宛然,这都晚上了,你还要出去见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