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拦住他!”
“不然我们全都得中招!”
凄厉的嘶喊声瞬间响起。
侯君集身旁的扈从们迅速站位,结成军阵,宛如绞盘一样朝着房俊翻滚而去。
然而房俊却脸色不变。
面对杀气凛然的军阵,淡淡说道:
“做的不错,可惜了......”
“你们需知道: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余音还在缭绕。
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扈从们瞳孔剧烈收缩,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房俊从几步远处扑了过来。
可动作却跟不上思维。
等刚刚抬起兵刃,对方的刀锋已在眼前......
“不可能!”
“为何这么快!”
他们心底刚闪出这个念头,就感觉眼前一黑。
永夜降临之前的刹那。
天地之间血红一片。
…仅仅几个呼吸之间,侯君集家的扈从躺了一地,哀呼声响成一片。
现场一片寂静。
所有的人面露惊骇。
只听说房二郎诗词双绝,身手竟也这般厉害。
看着他矫健有力的身躯,不少贵妇眼神一下变得炙热,伸舌舔了舔嘴唇。
房俊踢了一脚扈从,笑了出来:
“疼吧?疼就对了,刚才看女人换衣服的时候,眼睛不是睁得很大?”
他轻抚横刀,淡淡说道:“回去以后,你们都传达一下,别傻傻的为侯君集卖命。”
“你们还算幸运的。”
“上一批人,已经被我杀了个一干二净!”
侯君集气的脸色铁青。
这话一传出去,人人都知道,做他的扈从是个危险活,动辄丢掉性命,以后谁还敢当侯家扈从?
“老夫还真是小瞧了你。”侯君集阴狠的盯着房俊:“你这不是杀人,而是诛心!”
“恭喜你,猜对了。”
房俊笑眯眯的说:“这么说吧,如果今天我面对的是药师伯,又或是国舅,绝对不敢如此动手,你可知为何?”
“为何?”
“因为我惹不起他们啊!”
“混账!”侯君集气的直咬牙:“难道你就惹得起我?!”
“当然了。”房俊点点头,笑道:“侯君集,你经常以武将自居,别人敬你,也要喊你一声大将军,我倒是奇怪了....你的军功呢?”
侯君集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小子,老夫的军功,用的着你来评判?”
“不是我,而是世人。”
房俊笑吟吟的说:“当今圣人是马上天子,在做秦王的时候,便带领麾下猛将,打下了大唐大半个国土......”
“我想问问,你呢?”
房俊眼中露出玩味之色:“先不说军神药师伯伯,就是秦公爷、尉迟将军这些人,就已经立下无数战功......”
“那么你呢?”
“你侯君集又在哪里呢?”
房俊轻声质问下,侯君集的脸一下涨红,羞愤的无以复加。
之所以这样。
还是因为他能力不行。
他之所以的太宗朝如日中天,全是因为玄武门之变,并且在其中充当至关重要的角色。
人就是这样。
缺什么,就越在乎什么。
侯君集最怕别人说他不行,可房俊不仅无情的揭开他的伤疤,还在上面撒了把盐。
“所以说,你不行!”
房俊笑着说道:“截止到现在,你唯一的亮点,是吐谷浑之战,还是在药师伯伯的带领下进行的。”
“那么问题来了。”
“你军功这么少,却占据着这么高的位置,你这是行不配位啊?”
“放屁!”侯君集大怒:“房遗爱,你敢如此说老夫!”
“不是我,是世人。”
房俊摊了摊双手:“你侯君集行不配位,不光是我,大家都这么认为啊?”
不等侯君集发怒。
他接着又说道:“好吧,军功你没有,文治你总该有吧?”
“去年,圣人给了你一个吏部尚书的位子....以武将做文官职,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可你呢?”
“担任吏部尚书以来,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功绩吗?”
“你没有!”
“你从小不学无术,字都识不全,吏部那些活你能干的了?”
“说句实话,吏部的那些文官,引据典故,当着你的面骂你,你都听不出来,还得笑呵呵说是......”
“房遗爱!你闭嘴!”
侯君集双眼血红,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房俊的话,就像一柄铁锤,捶在了他的要害处....吏部的那些公文,到现在有的他还看不懂。
他这个吏部尚书。
在整个文官系统看就是个笑话。
只不过,大家都没有当面说而已…武将们也看不起他,当年大家和李世民东征西战的时候,侯君集就是个小透明。
而且,都知道他人品不行。
皇帝让李靖教他兵法,他觉得李靖没有全教给他,转头就告李靖要造反。
这么一个反骨仔。
谁会搭理他?谁敢搭理他?
“这下你该明白了吧?”
房俊笑嘻嘻的说:“潞国公,我敢与你对着干,还是因为你不够强。”
“论文论武,你都不是第一梯队的人物,我为何要怕你?”
“其实不光是我,大家都这么认为,所以,你想让我们都怕你,你就要获取更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