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的喝斥。
让房俊心里一阵不爽。
麻的,小阴人,老子招你惹你了?又来找不痛快是吧......房俊心里骂人,脸上却装作吃惊的样子,问道:
“太子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难道不能坐在这里?”
“坐在这?你也配!”
李承乾冷笑一声,讥讽道:“你也不看看,这几桌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
“什么人?”
房俊四下看了看,转回头说:“太子殿下,你没事吧?这里坐着的,当然是男人和女人了。”
噗嗤——
女眷们纷纷掩嘴轻笑。
大唐的公主郡主,一个个长得细皮嫩肉,千娇百媚,这么一笑,立刻花枝乱颤,让人目不暇接。
显然。
她们更偏向房俊。
刚才那些疯狂的告白,譬如“房遗爱,我要给你生孩子”之类的,没准就是她们喊出来的。
“房遗爱!你少跟我装傻!”
李承乾却脸色涨红,教训道:“这是皇室用席,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做在这里!”
房俊眉头一挑:“我这个驸马,不算皇室中人吗?”
“驸马?呵呵呵......”
李承乾发出一阵讥笑:“房二,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驸马只是我皇家招的上门女婿,上不了这里的席位。”
“哦?那他呢?”
房俊指着长孙冲道:“长孙公子同为驸马,为何他能吃席,我却不能?”
“他?”
李承乾阴恻恻的笑了:“长孙兄是长孙氏的嫡长子,以后可是要继承爵位的......”
“你再看看周围。”
“除了皇子公主,其他人是不是都是家族嫡长子?也就是说,这些人,以后不是国公,就是郡公!”
“我李唐皇室,当然要与诸公共治天下,如今同坐一席,有何不妥?”
“而你呢?”
说到这里。
李承乾的语气充满嘲讽。
“你不过是房家的二子,继承房公爵位的,注定是你大哥房遗直。”
“而你,房遗爱!”
“一个连爵位都没有的家伙......有何脸面坐在这里?”
话音落下。
一旁的官二代们,纷纷露出自得的神色,看向房俊的目光,也都带着不屑的笑意。
面对四处的敌意。
房俊微微眯起了眼睛。
......古往今来,社会都是分阶层的,掌握权利和财富的,永远都是那么一小拨人。
显然。
周围的这些二代目们。
就是大唐今后的那一小拨人。
李承乾的话。
也无情的揭露一个事实:
“现在大家都是长安纨绔圈,可十年后,二十年后呢?”
“等老一辈死去,二代子弟会迅速出现分流,那些无望继承爵位的老二老三,会渐渐失去站在山巅的资格,泯于众人......”
而房俊,就是这种人。
此时。
旁边的李恪,脸色早就阴沉下来,咬着牙道:“大哥,你这话,说的太过了......”
“吴王殿下!”
长孙冲插话打断他,笑道:“您是皇子龙孙,何必和房遗爱这种人混在一起?”
说着。
他扭过头,看着房俊讥笑道:“房二,人,贵有自知之明,不是一个圈子的,你又何必硬融?”
“长孙兄说不错。”
李承乾冷冷的看着房俊,喝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滚!”
这边剑拔弩张。
忽然,大殿内安静下来。
一帮人抬头看去,只见张阿难念完手中卷轴,大唐皇帝李世民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这次寿宴,朕很满意。”
李世民说着,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了臣子们中间,感慨道:
“诸位卿家,前来参加寿宴,朕心生欢喜,如今大唐国泰民安,离不开诸位的辛劳啊!”
群臣赶紧站起来。
齐齐拱手行礼:“臣不敢。”
长孙无忌更是上前一步,抢先说道:“圣人既然喜欢,不如定下章程,每年‘降诞节’,我大唐庆贺三天,岂不美哉?”
他这么一说。
大家眼前全都一亮。
庆贺三天,可不是白庆的,这等于是将一天的带薪假,延长到了三天,官员们当然乐意。
“好,好!”
李世民也连连点头,拉着长孙无忌的手说:“今日是朕生日,俗云‘生日可喜乐’,以吾之情翻感思!”
说完百感交集,潸然泪下。
“不对劲!”
人群中,房俊瞳孔微缩。
强大的记忆告诉他,眼前的场景,和史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甚至连话语都不差一字。
关键是,这记载有疑点!
李世民是千古一帝,心智坚强,过了个生日,就感动的哭了?这怎么可能?
他又不是姑姑,随便几下,就上下水汪汪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皇帝在演戏!”
那么问题是,他为什么要演这出戏?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一切,史书均没有记载......
群臣也是一愣。
铁骨铮铮的陛下,战场上受了伤,眉头都不皱一下,何时变得这么多愁善感?
可皇帝很投入。
臣子们就应该配合。
于是再次拱手行礼:“臣等,与陛下同喜。”
“好!好!同喜!”
李世民擦了擦眼泪,笑道:“诸位准备了寿礼,又献上精彩表演,朕应该高兴才是。”
不知为何。
长孙无忌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不过还是笑着说:“陛下这么想,才是对的。”
“圣人。”
尚书右丞刘洎,站出来笑道:“提起寿礼,本次寿宴,驸马房遗爱的礼物,可拔头筹啊!”
“没错!”
孔颖达紧接着站出来,说道:“房二郎的《秦王破阵舞》,诗乐双绝,也堪称献礼之最。”
“二位说的不错。”
李世民的眼圈又红了:“俊儿这次,确实用心了,朕甚为感动…再加上,他之前贡献了马蹄铁这等神物......”
“这样吧。”
“便封他一个——开国县子!”
“以示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