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
不仅李青山忿忿不平。
连苏定方,也不禁有些着急。
百骑司三大中郎将,常威资历最老,威望最高,他竟然也跳出来抢地主,这一局还怎么玩?
然而。
张阿难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怎么?你也出来凑热闹?”
就一句话。
无形中的压力扑面而来。
常威的脸色变了变,低下头不再说话,显然被大太监一句话镇压。
苏定方长出一口气。
李青山心里哇凉哇凉的,彻底死心。
连常威的面子都不给,大老板这是铁了心,要重点栽培房俊啊!
“青山,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张阿难喝了口茶,望向李青山,“房俊这小子,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竟引得你与定方大打出手?”
“这个…哈哈......”
李青山堆笑道:“属下琢磨着,房遗爱与那些文人关系匪浅,出任务的时候,会省去很多麻烦。”
“与文人,关系匪浅?”张阿难抬起眼皮子,示意道:“你继续说。”
“上次幼童拐卖案,属下带人出城,在城门口遇到一队国子监的学子,他们见到房遗爱后,甚是激动,主动上前打招呼。”
“而且态度极为热情。”
“说了几句话后,房遗爱要出城,那些清高的学子们,竟主动给他让道,还齐齐弯腰恭送......”
主动让道?
齐齐弯腰恭送?
一屋子武将,眼睛瞪的溜圆。
那些文人士子,一向自视清高,何时拿正眼看过粗鄙的武夫?
可如今。
他们竟对房俊如此恭敬。
真是闻所未闻!
张阿难放下茶杯,感叹道:“咱家只是听说,房俊这小子在长安城肃有文气,却没想到,那些士子们,对他的推崇到了这种地步。”
李青山咽了口吐沫,苦涩道:“士子们倒还罢了,关键还有孔祭酒。”
“孔祭酒?”张阿难眉头一挑:“国子监祭酒孔颖达?他难道也很欣赏房俊?”
“岂止是欣赏!”
李青山叹道:“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孔祭酒说,冲着这两句诗,吾等便能醉上三天三夜!”
话音落下。
大太监的脸色变了。
孔颖达什么身份?孔子的嫡系血脉,当世大儒,家世背景、自身学问,在大唐属于超一流。
如此一个大人物。
竟说出这样有失身份的话......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欣赏了,而是存了收徒的心思啊!
“张将军,此事,不可不防!”
老成的常威,躬身说道:“先放出口风,表示欣赏,再找合适的时机,摆出礼贤下士的姿态,哪个后辈能顶得住?”
“孔祭酒,这是想要挖人啊!”
啪!
张阿难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哼!李淳罡那老货和咱家争,也就罢了,毕竟百骑司和不良人同为陛下亲军,同气连枝。”
“现在,连孔颖达都想来插一脚!”
“真是岂有此理!”
......
另一边。
房俊走出了凝阴阁。
他被李世民叫去了好几天,今天过来,就是和领导照个面,然后就可以回家睡大觉。
提起睡觉。
自然便想到了诗诗姑娘,于是拐了个弯儿,径直去了梦春楼。
男人,一旦开了荤。
就像是偷了嘴的猫,几天不吃,就馋的不要不要的,浑身不得劲儿。
此时正是晌午。
梦春楼的姑娘们,经过一夜的工作,刚刚补完美容觉,大多都刚刚起床。
诗诗姑娘不用值夜班。
她属于专供,专门服务房俊这个大客户。
“房公子?这么早你就来了?”
诗诗正在看书,见房俊进门,面露愕然。
“怎么?觉得我来早了?”
“公子......”
诗诗嘤咛一声,羞的脖子都红了。
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书卷气,这种不经意间,露出的妩媚风情,更能让人上头。
房俊将她手里的书拿掉。
抱着娇羞的花魁娘子,就进了里屋。
此时。
日头高照。
在无人知晓之地。
......
晌午后。
花魁娘子睡着了。
穿戴好衣物后房俊施施然走出了闺房。
下楼走到一楼大厅,忽然听见一阵谈笑声,扭头一看,几个文士正从侧面包厢出来。
其中一人,竟是大哥房遗直。
而且脸色酡红,醉眼朦胧,想必是喝了酒的,而且衣衫不整,显然玩的很嗨。
房遗直和同事有说有笑。
一抬头,正好看到站在楼梯口的房俊。
???
!!!
“啊这......”
房遗直瞬间酒醒,睁大了眼睛。
兄弟俩大眼瞪小眼,脑中仿佛有数道雷电劈过,里嫩外焦,连空气中,都散发着尴尬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