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说话可别跑题!”
房俊盯着辨机和尚,沉声问道:“大家关心的是,捐给你们的钱去哪里了?”
这个问题问的好!
现场所有的人精神一震,全都挺了挺腰板。
万众瞩目之下。
辨机和尚面不改色:“不要管出家人如何用这钱,出家人,自有出家人的戒律来约束。”
嘘——
台下传来阵阵唏嘘之声。
这话说的很明白,钱给我了,就是我得,别问东问西,我就算用这钱去平康坊,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房俊叹了口气:“那么,谁来监督出家人恪守戒律?”
“出家人不需要监督。”
辨机顿了一下,补充道:“如果非要说监督,那就只有佛祖才有这个资格。”
台下一片哗然。
这就是佛门管用的套路了。
你说东,他说西,你说西,他不搭理你这茬,动不动就往佛祖身上扯,谁见过佛祖?
“虚伪至极。”房俊淡然说道:“大师觉得有意思吗?”
辨机不以为然,嘴角竟微微勾起,道:“物极必反,有人反对,一定是极好的事物!”
这一下。
台下的人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指着辨机大骂。
“无耻!”
“既是辩法,那便摆开阵势,佛门却信口开河,无理无据,这算什么?”
“无赖!佛门这是在耍无赖!”
“老朽活了八十余载,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堂堂佛门,为了赢辩法竟如此下流龌龊!”
事态陷入僵局。
隐峰上。
李世民扭头吩咐道:“阿难,开始吧。”
“遵旨!”
张阿难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台上。
房俊看着辩机,嘴角挑起,然后微笑缓缓在脸上扩散,继而遍布整张面孔,大笑。
“哈哈哈哈哈......!”
众人全都懵了。
“房遗爱在做什么?”
“难道是气糊涂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大家愁眉不展,李佑和长孙冲却一改刚才的郁闷,神色轻松。
“房遗爱,败了!”
长孙冲吐出一口浊气。
“哈哈!房大棒槌自不量力!”李佑也开心的嘲讽:“他以为,自己会写几首酸诗就天下无敌了,竟敢贸然迎战佛门挑战,这下丢死人了!”
台上。
辩机微笑着劝解道:“房施主,你若是辩不过贫僧,只需认输便好,切勿陷入疯癫之念。”
房俊渐渐制住笑容,说道:“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好诗!
李佑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刚刚说房俊只会酸诗,这会对方就吟出如此狂癫之句,直接将他打脸......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
台下无数看众却猛然一震。
一名大儒激动道:“不愧是房二郎,随便说几句话,便能说出如此狂巅的诗句!”
狂!
就是狂!
此刻房俊青衣迎风而动,傲立道台之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嚣张无比的气势。
辩机和尚沉下脸,问道:“房施主,请说清楚,贫僧看不穿什么?”
房俊倨傲道:“当然是看不穿你自家佛门虚伪狭隘。”
放肆!
辩机面露怒色容。
台下,几乎所有的僧人面色阴沉。
不等他们发作,房俊响亮的声音继续响起。
“辩机,你如此自私自利,为了庙里那几贯香火钱,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扯淡,那是因为你只顾自己。”
“不管是钱欲,色欲,还是口舌欲,说到底,你只是满足自己的欲望,修的只是自我!”
“我刚才传授你佛法,你却还没听懂,只渡自己,不渡他人......你修的只是小乘佛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