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弘智快被气死了。
招惹了这么多大佬,他也就认了,毕竟,那些人都是门神计中的一环。
可眼下这又是什么情况?
“哼!你还有脸问我?”
李县侯盯着阴弘智,恶狠狠的说道:“你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不过是四品官!也敢称某是贱民!”
“本官可是开国县侯,圣人亲封的从三品!”
“姓阴的,你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阴弘智脸色一僵。
刚才他口不择言,把这位失了爱子的侯爵给忘了......这下好了,连勋贵也给得罪了。
大唐的朝廷,总共才几股势力?
他阴弘智直接得罪了个遍,可以想象,此事罢了,他就不算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侯爷…我,我不知道是你啊......”
阴弘智哭丧着脸,想死的心都有了。
“哼!汝就是个卑鄙小人!”
李县侯指着阴弘智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不是说房遗爱愚弄百姓吗?告诉你!今儿一早,房二郎便带人去抓那人贩子了!”
“驸马爷房遗爱,为了我等丢失爱子之人,殚心竭力,想尽了办法,如今更是以身犯险,可你呢......”
“你只知道背后泼人脏水!”
“无耻至极,简直是无耻至极!”
他越说越气。
竟直接冲了上去,抓住阴弘智就是一顿胖揍。
阴弘智虽然出身将门,可就是一个二世祖,要不是他姐姐阴氏有手段,早就被发配岭南了。
哪里是李县侯的对手。
很利索的被打倒在地,哇哇直叫。
于是,大唐朝堂出现了一个很诡异的画面。
文臣们一个个站立在旁,没有一个上去劝的,房玄龄一派不动如山,长孙无忌一派也冷眼旁观,此刻他们也明白,阴弘智完了......
与其替他求情,还不如保存实力。
至于武将们,一个两个全都两眼冒光,摩拳霍霍,恨不得代替李县侯亲自上阵。
当事人尉迟恭则满脸纠结。
他打量着阴弘智的小身板,很想借机一起爆锤,可又怕自己一拳把对方给打死了......
宝座之上。
李世民的手指微微敲了一下龙椅扶手。
张阿难心领神会,轻咳一声,阻止道:“行了,都停了吧,朝会之上,文武大臣大打出手,成何体统!”
“呸!小人!”
李县侯啐了一口,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斗殴。
“张将军,你是故意的!”
阴弘智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一脸悲愤:“刚才他动手的时候他怎么不叫停?这都打了半天了才出言制止,你这是是公报私仇!”
张阿难冷冷瞥了他一眼。
心想不知好歹的东西,要不是圣人想要留你一命,咱家才懒得阻止。
就在这时。
站在群臣首位的房玄龄说话了。
“臣,有本!”
嗡——
所有的人都是精神一震。
长孙无忌瞳孔收缩,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全身,他知道,房玄龄要出手了!
李世民的神色也微微一凝。
之前朝堂上的事情虽然热闹,在这位大唐天子看来,简直就是过家家,如今房玄龄下场,这才是高手对决的时刻。
“玄龄,你有何事?”
李世民换上了一副和蔼的表情。
身为政斗王者,他当然知道当今朝廷的局势,人,都有私念,他不可能阻止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的争斗,但有一条,无论两方怎么斗,都不能损害大唐的利益。
在这一点上。
房玄龄从未让他失望。
“启禀陛下。”
房玄龄上前一步,低头躬身道:“贞观十年,皇子李佑,封齐州都督、齐王,如今已过两年有余,齐王仍然滞留长安,而不曾就藩,于礼制不合......”
“臣,请齐王去属地就藩!”
话音落下。
两仪殿内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