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府门口。
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停在了几丈之外。
赶车的下人收起马鞭,扭头恭敬的说道:“齐王殿下,房府已经到了。”
车帘掀开。
几尺长宽的侧窗口处,春光乍泄。
一名年轻英俊的男子,正搂着两个美貌歌姬肆意调笑。
“殿下,轻一点。”
两名女子似是有些吃痛,面红耳赤的求饶。
“小妖精,装什么清纯?”
齐王李佑淫笑了一声,从女子怀中抽出手,回味般搓了搓手指,一副回味无穷的样子。
“殿下威武,奴家都吃不消了。”
歌姬们伏在李佑怀里,娇滴滴的服软。
“哈哈哈!这就受不了了?”
李佑顶着两只黑眼圈,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得意的大笑:“今晚便让你们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
哒哒哒......
正在这时,阵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另外一辆马车,徐徐停靠在了旁边,车帘掀起,露出了长孙冲那张阴翳的脸庞。
“哎呦,原来是长孙兄?”
齐王李佑瞥了一眼房府的大门,笑着说道:“长孙公子也是来看房家的笑话的?”
看着李佑放浪形骸的样子。
长孙冲微微皱了皱眉,尤其的看到那两名歌姬面含春色,衣衫不整,他的眼底深处更是生出一股厌恶之色。
“看来,齐王殿下也知道了。”
长孙冲目光望向了紧闭的房府,怨恨的开口:“房遗爱这个祸害,被张将军亲自押回了百骑司,这一次,他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长孙兄与本王,果然英雄所见略同。”
李佑倏然收敛了笑容,语气阴冷:“他以为,躲在房府便可以万事大吉了吗?这一次,他得罪的可是陈国公!”
“没错。”长孙冲点了点头:“侯海龙被杀,侯大将军震怒,正好趁机将房遗爱拿下,就算是房相,也保不了他。”
李佑将头探出窗外,扫视了一周。
发现陆续又有马车,三三两两的停靠在房府周围,短短时间内,整条街上竟然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他知道。
这些人,都是他和长孙家的追随者。
他与长孙冲,一个代表着前隋旧部,一个代表着陇右贵族,身后自然不乏有跪舔者。
“呵呵呵!”
齐王李佑幸灾乐祸的笑道:“看来,看房遗爱不顺眼的,不止我们两个啊。”
长孙冲看了看四周。
逐渐增多的人群,让他感到家族力量的强大,于是心中的自信又增强了几分。
于是微微仰了仰下巴,傲然说道:“房相虽是宰辅,但这大唐的朝廷,却也不是他房玄龄的一言堂!”
哒哒哒......
忽然,远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让一让!闪开!”
一片尘土飞扬中,两名衣着禁军服侍的人骑马扬鞭,快速越过人群,停在了房府门口。
齐王李佑眼睛一亮,脱口而出:“是百骑的人!”
“哦?百骑又派人来了?”长孙冲阴仄仄的笑道:“这是来通知房家,要将房遗爱那厮押入大牢了吗?”
“定是如此。”
李佑点了点头,信心十足的道:“房相毕竟是宰辅,百骑要动房遗爱,定会上门通知,以示尊重!”
正说话的时候。
那两名百骑又从房府出来了。
这一次,竟是房家大公子房遗直亲自相送,令人惊讶的是,双方居然笑容满面,像是多年未见的亲戚一般。
见此情形。
房府门口的空气顿时为之一滞。
无数双明里暗里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
马车中,李佑和长孙冲的笑容,也凝固在了脸上,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
“这......这是什么情况?”
李佑呆愣愣的问道:“那房遗直莫非也傻了不成?百骑司抓了他家房二傻,他竟如此高兴?”
长孙冲脸色也一下阴沉下来:“不对劲!听一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
房遗直笑呵呵的抱拳施礼:“承蒙圣人厚爱,吾家二郎加入了百骑司,以后还请二位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
百骑禁军也笑着回礼:“驸马爷文武双全,得到张将军亲自栽培,前途无可限量,某二人还要仰仗遗爱多多提携啊!”
说着,又和房遗直客套了几句。
这才转身。
上马扬鞭而去。
房遗直背着双手,站立在高高的台阶上,淡淡的环顾了四周,登时浑身书生意气风发,有种说不出的潇洒骄傲。
房府外。
一片静悄悄。
所有来看热闹的人都傻了。
“这怎么可能?!”
齐王李佑扭头望向长孙冲,尖叫道:“长孙兄!刚才你都听到了吧?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