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情况?”
“这小贱人怎么跑了?”
“而且理都没理本王一下!”
李佑僵硬的站在原地,一身锦袍原本炫酷吊炸天,此刻却显得如此扎眼和与众不同。
整个大堂。
众人都以看傻子似得目光看着他。
就连长孙冲,都悄悄的后退了一步,生怕与这位皇子站在一起,接受全场的社会型死亡。
李佑脸上青筋崩起,咬牙切齿的低吼了一句,“贱人!她选的是到底谁?!”
他不甘心的转身,想看看小青去向了哪里。
然而下一刻。
李佑直接愣在了原地。
只见小青迈着小碎步,在房俊面前停了下来,福了福身子,娇滴滴的说道:“敢问,可是房俊房公子?”
对面。
房俊愣了下,点了点头:“我就是。”
小青明显松了口气,态度愈加恭敬,低眉顺眼的道:“房公子,诗诗姑娘有请。”
“请我?”
房俊有点懵。
他扭头看向吴王李恪,发现对方正面含微笑的望着自己,脸上还带着鼓励的神情。
卧槽!这家伙把署名写成我了?
房俊明白过来之后,便沉默了下来。
说实话,他不想趟这摊浑水......那个诗诗姑娘,可是梦春楼的花魁,凭什么突然宣布出阁?
而且还是在索诗之后。
这一切,都让房俊感到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感觉,仿佛黑暗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暗中拨弄这盘棋局......
他本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现在。
李恪这个渣男自作主张,把诗作的署名换成了他,这就不得不深入虎穴了。
对方不知道房俊知道了......
这,便是房俊目前唯一的优势。
“房公子?”
小青见房俊不动,脸上露出一丝不安,怯生生的道:“还请房公子赏脸移步,我家娘子请您入室一叙。”
“额,抱歉,刚才在想一些事情。”
房俊站起来,礼貌的说道:“姑娘,请带路吧。”
说罢,他跟在小青身后,缓步走上二楼,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钻进了花魁娘子的闺房。
“这…这真是岂有此理!”
齐王李佑的脸都成了猪肝色,愤怒的大声咆哮:“梦春楼管事儿的在不在?为何选了那房二傻进去!”
他这么一叫。
迅速引发了大堂众人的响应。
“没错!凭什么让他进去了?”
“瞧刚才那傻大个,看着就是个粗汉,他会作诗吗!”
“对!凭什么选他?”
“今日一定要给我们一个说法,否则我们把你家梦春楼夷为平地!”
......
群雄激愤之下。
旁边伺候的小厮和丫鬟们惊慌失措,七八个梦春楼的打手犹豫不前,也不敢上前制止。
大厅内的,可是长安顶级贵族文士!
为首的,还是齐王殿下!
虽然据传梦春楼后台极硬,可眼下这么多天潢贵胄…也根本不是现场的下人们能惹得起的......
混乱中,一道声音凭空响起。
“够了!”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吴王李恪缓缓站了起来。
“吵什么吵?”
他背负双手,扫视一圈四周,缓缓开口道:“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不相信,房二郎的诗可以超越你们,对不对?”
“房遗爱的诗?呵呵!”李佑冷笑一声道:“那个大棒槌,他会做诗吗?!”
“五弟,人不可貌相。”
李恪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房二郎确实作了一首打油诗,恰好他有伤在身,所以本王代为执笔写下。”
“打油诗?哈哈哈哈......”
李佑一阵大笑,随即笑容一敛,怒声道:“五哥,你是说,我们这么多才子文士,都比不过他房遗爱一首打油诗?!”
话音落下。
顿时激起了众人的同仇敌忾。
“齐王殿下说的对!”
“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随手一首打油诗比我们强!”
“没错!吴王殿下拿出来念念啊!”
“对!若是不堪入耳,今日我等决不罢休!”
......
李恪轻轻一笑,淡然道:“那首诗,恰好我随手摘抄了一份,诸位如果有兴趣,便拿去看看吧。”
“快拿来!”
李佑气冲冲的一把抢过,快速的扫读。
下一刻。
他愤怒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不可置信的望着宣纸,眼中露出浓浓的惊愕和震撼。
身边的长孙冲看他这样反应,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糟了!”
“房遗爱这大棒槌,不会又作了一首神作吧?”
“难道昨日那两首诗不是抄的?”
怀着忐忑的心情。
长孙冲翘起脚,往李佑手中的纸张望去,然后马上像是被人插了一刀,脸色迅速变白......
见他们这样子。
众宾客好奇心大盛。
有一人忍不住,从李佑手中抽过宣纸,下意识的念了起来:“人生若只如初见......”
诗句读完。
空气直接陷入了寂静。
人们瞠目结舌的呆在原地,心中震撼万分,且久久不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