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麴玲儿一下脸红了,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说实话。
哪个少女不善怀春?
少妇也一样。
自亡夫死后,她夜夜独守空枕。
就算是炎炎夏日,屋子里也因为缺少男人气,透着一股子清冷逼仄。
女人三十如虎。
那等寂寞的滋味,谁经历谁知道。
而眼前的房俊,英武挺拔,散发着强烈的阳刚之气…若是委身于他,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一想到这里。
麴玲儿的脸更红了。
偏偏在此时,房俊往这边坐了坐。
…两人身上衣料本来就薄,接触之下,麴玲儿只感到,一股灼热顺着房俊大腿外侧蔓延出来。
瞬间冲便她的全身。
让她娇嫩的皮肤,产生丝丝颤栗。
“嗯~”
她忍不住鼻息发出娇嗔。
羞耻的声音,让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哈!夫人不说话,便是同意了…”
房俊看着娇滴滴的熟妇,下一秒还笑眯眯的,下一刻脸色便忽然一沉:
“可我这人有个毛病,我从不相信,天上会掉胡饼!”
麴玲儿猛地一惊,惊讶的望向房俊。
似乎不相信,刚才还色迷迷的房俊,竟然说翻脸就翻脸!
“一个敌国的美女,随便编个理由,就要委身于我…这样的好事,怎么听,都不显得真实!”
房俊看着对方,语气冰冷:
“我虽有些诗名,但从未想过,凭借这些,就能让一个敌国美人死心塌地!”
“所以,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麴玲儿樱唇翕动。
一股委屈的情愫,猛然从心里爆发,让她美眸中噙满泪水,嘤嘤哭道:
“妾身真的心慕大唐,真心实意投奔于您......”
房俊冷冷看着她,忽然脸上又露出了笑意:
“据我观察,你与那俩孩子情真意切,必是真实母子,做不了假,所以问题来了......”
房俊说着,声音变得温和:
“夫人,你也不想孩子在这里被欺负吧?”
麴玲儿脸色瞬间苍白。
丰腴的身子忍不住的颤抖:“不…不要,求你不要动我的孩子......”
“那就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麴玲儿浑身发颤,俏丽的脸蛋一片凄美:
“妾身真的没有骗人…妾身亡夫生前便心系大唐,临死前还劝谏王兄去长安请罪,我只是秉承张家的祖训......”
“等等!”
房俊脸色一变,直接打断她:
“你刚才说张家?你夫君是高昌张氏?”
“正是,妾身亡夫,姓张名雄......”
“什么?!”
房俊大吃一惊。
针扎了屁股似得跳了起来。
张雄,可是“入筹帷幄,纬武经文”的人物,曾极力主张高昌与唐交好。
但高昌王麴文泰并未采纳其规谏,张雄郁郁而终!
其过世六年后,麴氏举家迁往中原,儿子张定和、张怀寂在唐朝任职为官。
尤其是张怀寂。
曾协助王孝杰击退吐蕃,一举收复了安西四镇。
妥妥的民族英雄!
....而且,眼前的女子没必要撒谎,因为只要稍一打听,便能确知她麴氏的身份。
“而我呢?”
“刚才竟调戏了她......”
房俊心念至此。
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于是急忙脸色一正,郑重朝麴玲儿躬身施礼:
“见过夫人,某方才放浪唐突,还请夫人恕罪!”
麴玲儿哭声戛然而止,睁大美眸,不知所措的看着房俊:
“二郎,你这是......”
“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房俊换上一副笑脸,与对方攀谈起来......
小房探花巧舌如簧。
在他的刻意示好下,麴氏终于破涕为笑,渐渐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融洽的气氛下。
麴玲儿对房俊的好感,也慢慢恢复,柔柔的问道:
“既然二郎答应接纳妾身,接下来,我们母子该往何处?”
房俊想了下,诚恳说道:
“小子也想日日与夫人讨教做人之道,可毕竟男女有别,就怕坏了夫人名声。”
麴玲儿脸色一变,神情楚楚可怜:“二郎是嫌弃妾身未亡人的身份吗?”
“不不不,您误会了。”
房俊赶忙说道:“夫人忠国大义,性格脾气倒是与崔氏甚为相投,我可为您引荐。”
麴玲儿一脸惊讶:“崔氏?”
“对,程知节的夫人。”
房俊顿了顿,低声说道:“这程国公看似粗鄙,实则心思精细,必是政坛常青树......”
“您若投奔程家,和程夫人拜个干姐妹,远了不敢说,至少百年之内家族兴旺!”
麴玲儿一脸犹豫:“可程夫人能接纳妾身吗?”
“不是还有我呢吗?”房俊低声笑道:“实不相瞒,我与程家已经利益绑定,这个面子,他不会不给。”
麴玲儿闻言。
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感激的看着房俊,软糯的开口:“二郎大恩,妾身都不知该如何报答。”
“夫人莫要客气,您深明大义,心系大唐,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而已......”
房俊说着,提醒道:“只不过,您到了长安之后,短时间内不要公开与我的关系。”
此话一出。
麴玲儿脸蛋红了下。
房俊的话很有歧义,就像他们有见不得人的事情似得。
“二郎想与妾身…有什么关系?”她水润的眸子盯着房俊,眼睛亮晶晶的。
面对未亡人圣体。
房俊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那个…您按照我说的做就是了。”
房俊干巴巴笑了下,目光落向桌上的舆图,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因为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