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的离去,直接把李承乾晾在了原地。
刹那间。
李承乾脸色刷的沉了下来!
早知道,这可是刚刚退朝....不少大臣已看到了这一幕,低声窃窃私语。
程咬金那几个粗鄙的武夫,还对着这边指指点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可恶......!”
李承乾脸色更加难看。
死死盯着房玄龄的背影,手掌青筋绷起:
“房遗爱!还有房玄龄!”
“你父子给本宫今日之耻,本宫他日必将加倍奉还!”
“呵呵呵呵......”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得意的笑声。
“谁!”
李承乾霍然扭头。
发现李泰拖着肥胖的身子,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嚯,这不是四弟吗?”李承乾皮笑肉不笑的说。
“大哥…”李泰乐呵呵的拱手:“恭喜大哥,竟有幸以房相为师!”
李承乾脸色一变。
再也绷不住温文尔雅的样子,目露凶光:“四弟,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啊?小弟说错了吗?”李泰假装一脸惊讶:“我还以为你们在说拜师礼的事呢。”
“老四!够了!”李承乾咬着牙低吼。
李泰闻言,也不装了,凑近了低声阴笑:
“现在知道痛了?晚了!”
“房遗爱是我的人,房相自然会站在我这边....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还想和我争?”
“你——!”
李承乾气的浑身发颤。
还未等他发作,李泰已经后退一步,恭敬的施礼,大声笑道:“大哥,若无其他事,小弟先行告退了,哈哈哈哈!”
说完,一脸张狂的离去。
只留下李承乾独自一人,咬牙切齿的仿佛要吃人。
......
另一边。
房俊出了宫门口。
看见李恪在不远处站着,正恶狠狠的盯着自己。
房俊走上前,笑眯眯的拱手:“恭喜吴王殿下,喜得公主啊。”
“喜个屁!”
李恪板着脸说:“老子都被你害惨了,你还幸灾乐祸!”
房俊眉梢一挑:“我在帮你,你却在怪我?”
“帮我?呵呵!”李恪冷笑一声:“迎娶吐蕃公主,就等于变相放弃争储......这么糟糕的主意,亏你想的出来。”
“不,你错了。”房俊目光烁烁:“娶西域公主,只是远离风口浪尖,却不等于不能继承大统。”
李恪愣了愣:“什么意思?”
房俊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李兄偌想坐那个位置,随便找个由头,杀了公主便是!”
李恪瞳孔一缩,望着房俊,像是不认识他一样:
“你小子,何时变得这么狠了?”
房俊神色恍惚了一下。
“不是我,是你。”他喃喃说道:“不狠一点,如何能当皇帝呢?”
李恪眯了眯眼睛:“你不对劲。”
房俊眼神呆滞:“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李恪盯着他说:“当初可是你劝我放弃,如今,又暗戳戳怂恿我去争,这不像你的作风。”
房俊眼神有些迷茫,自言自语道:“没错,这不像我....”
啪!
李恪重重的拍了下房俊的肩膀:
“你特么昨晚平康坊玩嗨了,没睡醒吧!”
房俊倏然一惊。
那股莫名其妙的感觉,潮水般褪去,继而恢复了清明。
“走了,我送你回去。”
李恪与房俊边走边说:“二郎啊,我眼瞅着去吐蕃了,你不给我准备准备?”
房俊摇了摇脑袋,彻底把那迷蒙甩掉,随口问:“不是有礼部操办吗?我准备什么?”
“礼部?呵呵。”李恪笑嘻嘻的说:“礼部也不能为我备诗啊。”
房俊愣了愣:“你想在吐蕃贵族面前装逼?”
“说啥呢?粗俗!”李恪一脸理所当然:“这是为大唐争光,让那帮土财主见识本王的厉害。”
“所以,你就要白嫖我?”
“咳,瞧你这话说的。”李恪一把揽过房俊的肩膀,“你的不就是我的?咱俩还分什么彼此。”
“别,别动不动就咱俩。”房俊不接受对方的pua,反问道:“既然不分彼此,你老婆咋不跟我分享?”
渣男顿时语塞,吭吭哧哧道:“小妾可以分享,王妃就算了。”
房俊摆摆手:“行了,逗你玩呢,想要诗,哥们有…对了,这诗是给吐蕃公主的吧?”
“是是,你赶紧说吧!”李恪催促。
“好吧,听好了。”房俊张口就来:“我寄愁心与明月......”
“等等!”
李恪马上打断他:“这分明是口头话,哪里是诗?”
房俊瞪了他一眼:“入乡随俗懂不懂,你张口之乎者也,他们听得懂?”
李恪一愣:“也对啊…”
“别打断,听着。”
房俊摇头晃脑,很投入的道:
“我寄愁心与明月,”
“想得山庄长夏里。”
“草色青青胜蓝天,”
“你为情多泪亦多。”
......
空气瞬间安静。
李恪脸色无比精彩,深吸一口气说:
“二郎啊,你这首藏头诗好啊....”
“你特么想让我被人家打死吗!”
房俊讪讪而笑:“开玩笑,开玩笑,我再给你换一个。”
李恪大声道:“还不赶紧说!”
“好了好了,这个保证你满意…”房俊清了清嗓子说道: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