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谢临的人就来了。
如莺和如柳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子的人砸了摊子,低垂着头颅,生怕被认出容貌。
我的心中却烧起一股怒火,愈烧愈烈,烫得心口发疼。
凭什么我们要躲躲藏藏,而负心的人却可以干尽荒唐事!
我冲了出来,一棍子敲过去。
“通通都给我住手!”
“谢临!你看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是你说,倘若有一天你负了我,便放我离开,你既然没有认出我,又何必再来胡搅蛮缠!”
谢临愣住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是撕心裂肺的呼喊。
“云舒!云舒!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他疯了一样想接近我,被谢谨怀的家丁拦下。
我冷笑着摘下面巾,让他看清这张脸,“谢临,你才认出我来吗?”
谢临看清阿芜的面庞,如遭雷劈。
他不可置信地退后一步,他的脸上闪过悔恨、恐慌、失而复得的狂喜和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绝望。
他赤红着双眼,死死扇了自己一个巴掌,“云舒!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对不起你都怪我没有认出你让你受委屈了”
“你要打要骂,甚至杀了我,我都依你!只要你跟我回东宫”
泪水滑落,谢临近乎疯魔。
我看着不可一世的太子不断掌掴自己,直到嘴角流出鲜血,冷冷道。
“若殿下真有一丝悔意,除了我,还有两个人需要您的道歉。”
谢临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我垂下眼帘遮去眸中水色,“如莺和如柳,也需要殿下的道歉。”
谢临仿佛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他脸色铁青,“如莺如柳?不过是两个最下贱婢子!仗着和你有几分相似,我让她们待在府中,已是天大的恩赐,她们也配我的道歉?”
“云舒,你不要得寸进尺!”
这番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心中最后一丝温情。
原来,相逢相爱多年,我从未看透谢临凉薄的本质。
“殿下果然忘了。”
“在皇上赏赐之前,我也不过是您口中‘下贱’的平民女。”
“我和她们并无不同,在您眼中,不过同样是杂草。”
“不!不是的!”谢临还想狡辩,被赶来的谢谨怀拦下。
谢谨怀神色冷冽,黑眸深处暗流涌动。
“太子,请自重。”
“您的太子妃已经死了,现在她是云舒,还是阿芜,都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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