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宫内已经派人去捉拿萧静怡了,这女人心思可真毒啊。
就算前几日就没人见到过她,但明日便会贴出告示,悬赏着人,且知道真相的旭国百姓,为了镇国公绝对没有任何人会知情不报的。
赵公公想了想,也没别的事情了,便拱手与刘妙芸告辞。
走的时候恰巧在后宫女眷,今日用来招待外面男眷的侧殿见到一个站的笔直虽然面容看上去并不算俊俏,但那浑身上下却透着让人亲切舒服的气息的人。
他貌似是芸嫔推荐供给太医院药材的人。
当见到从里面走出穿着铠甲面容虽然黝黑,但是依旧清秀的英气十足身后跟着人高马大如同猩猩一样的副将,且还有背着药箱身躯佝偻的老者后,赵公公驻足了下。
随着那猩猩一样的副将扶着受伤脸色有些难看的南国将军风烟走出来之后,赵公公忙退到一边,让路,同时十分的友好行礼。
直到对方离开,赵公公才抬头往那边看去,却见到封院长此时正带着微笑的与那个亲切让人看着舒服的人拱手,然后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瓶子,那年轻人推让了起来,最后封院长又拿了回去。
随后便是两个人一同往这边而来。
“赵公公!”
随着那苍老的声音叫喊,赵喜的身躯忙勾着,比以往更是恭敬,“封院长。”想了想,赵喜忍不住的抬头,询问了声,“南国将军的伤很重?”封志听闻摸着下颌的花白胡须,叹了口气,“伤倒是不重,而是,老夫给她治疗的时候,发现风将军身上还带着难以发觉的蛊毒,好在有凌掌柜出手,才顺利的将那蛊虫引出来。否则,还未等宴会结束,风
将军恐怕便挺不过去,这事情恐怕不好善了。”
赵公公一听,心一提,随后眉头紧皱,蠕动了下嘴唇,最后还是没说。
但是这三人心里都明白,众目睽睽之下,不说九王爷伤了风烟,萧然也伤了她,若是风烟死在旭国,就算查出蛊毒,这账也会直接算在旭国头上。
因为有谁规定,只有南蛮国的人才会使用蛊?关键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接触过她,他们否认他们也没有证据。
南国自然不会这样算了,否则国体颜面何存?
九王爷是绝对不会被皇上推出去的,那么只有萧然能顶罪,用来消除南国人的怒火,下场可想而知。
不过这凌先生既然能有引出蛊毒的方法,也的确是个厉害的人。
“娘娘!”身为刘妙芸的奶娘,仰着头看着依旧站在大殿,神色落寞拿着圣旨一动不动的人,轻轻的唤了一声似是提醒道,“刘家不会这样轻易倒下去的。”
刘妙芸一听,嘴角笑容不减,眸光闪烁,“自然不会!”
她父亲既然做了这等事情,必然与司徒煜脱不了干系,他还是旭国的太子,若是不想牵连,就是想方设法也要保护她父亲的周全。
“我大姐也入狱了?”所说的大姐自然是刘莲花。
嬷嬷一听之后,点头,“在大殿之上晕厥过去,又是静怡小姐的母亲,这干系她脱不了,而相爷也没有与她求情。”
“可恨,当时她若没晕,将萧敬义也拖入水,那萧然又怎么能如此的得意。”刘妙芸不是傻子回来之后,便想了很多的事情,所有一切的源头,不就是从萧然出现之后,这些个事情就无缘无故的冒了出来。
就连那吴语菲都可能是她安排的,在大殿上不帮腔,明显是故意摘除自己。
捏着圣旨的刘妙芸随后转身踏步走到桌子便,那老嬷嬷见状快速的起来,研磨,同时将她惯用的毛笔递了过去。
刘妙芸捏着毛笔沉默了下之后,便迅速的在纸上面写了起来。
大约一刻钟之后,依旧是之前送纸条的小太监,此时旁若无人很是机警的将纸条带了出去。
搁下笔之后的刘妙芸失落的坐在椅子上,随后眸子中散发着恶毒幽怨的光芒,只希望太子能够办妥这件事情,他们刘家就算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突然又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某种划过一道温柔之色,轻声问道,“凌掌柜呢?”
凌人能够来宫中的请帖是她让人给的,而且本就为太医院提供药材的商人,自然是有资格进入宫殿之中的,皇后不管这些事情,她有权如此的做。
可惜了,以后这权利不知道落到其他三妃中谁的手中。
想到这里,刘妙芸眼中透着浓烈的不甘。
嬷嬷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尤其是见到刘妙芸提起他的时候那刚刚还有些悲伤的神色顿时之间恢复了一丝光彩。
“已经回去了。”
刘妙芸似是才放下心来,“希望他没有因此受到影响,下次他送药材入宫应该是在两日后吧。”
嬷嬷看着刘妙芸眼神中的希翼光芒,不敢言语了。
萧府。
抱着小包子的萧然刚进去没多久,路过亭子的时候,便看到站在亭子内那张面容带着小山羊胡须,有着深刻法令纹的人,一脸惆怅与自责,还带着后悔之色。
萧然踟蹰了下,还是不准备停顿。
“然儿!”
身后疲惫的声音传来,加上那有些沉重的脚步,萧然皱了下眉头,放慢了些脚步。直到被他追上。
“你回来了,没事吧?”
萧然慵懒的侧头,看着此时双眼有些通红的萧敬义。
“我看相爷面色不佳,还是早点休息的好!”
虽然萧然语气不怎么样,但是萧敬义听了却笑了起来,神色中充满温和。
“我没事,只是睡不着!”一想到镇国公一家发生的事情,一想到当年望都城的战事他哪里睡得着?
他也不是傻子,这一切早不发生晚不发生,等萧然回来之后就接二连三的来了,全部都是打击刘家与太子的。
必然与萧然消失四年有关。
萧然抿嘴,抬头看了下天色之后,随后嘴角微翘,“相爷,您明个若是有空的话,最好去看看你那可爱的夫人,避免她到时候逼急了乱咬人。”
萧敬义哪能听不出萧然口中的深意?
神色一凛,眉头轻皱,“镇国公是老夫最为敬重的人。”“是么!”萧然斜眼看了下一脸严肃认真的萧敬义,“如果说,我母亲的死,与你也有莫大关系,你觉得别人会没有怀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