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多？”战忱淮一边松着领带，一边坐在办公桌后的办公椅上。
“战总，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小唐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死紧，好像发生了让人难以承受的事情。
战忱淮挑了挑眉，颇有些意外。
小唐被升上特助之前，也算是公司里的得力骨干，做事不仅干净利落，在人际方面也处事圆滑，擅长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点就比略微严谨木讷的方木好多了。
究竟公司会乱成什么样，让他的特助露出这样为难的表情？
小唐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一叠报告交了出去。
“战总，这些都是未经审批的项目。”小唐叹了口气，道：“最近A市爆发流行病毒，公司很多人都中招了，导致许多项目无法按时审批，有些项目更是停滞了下来。”
顿了顿，小唐扶了扶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公司的项目乱成一团，董事会的一些股东看不下去，有些人甚至吵着要撤资。”
战忱淮眉心一跳，他没有想到，一个流行病毒，居然会对公司造成这样大的损伤。
“那些老家伙要撤资，没有人鼓动的话，估计也难成事。”战忱淮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小唐点点头，“前一段时间，战二少来过公司，不过当下被我打发走了。就是不知二少私下会不会和董事会的人见面。”
战忱淮点点头，垂眸沉思。
小唐又扶了扶金边眼镜，神情有一丝犹豫。
“战总，还有一件事。”
战忱淮抬眸，示意小唐接着说。
“A市流行病大爆发，出问题的公司肯定不知我们一家，政府也出了应急政策，我们是不是……”
小唐默了默，没有说下去。
在A市众家公司，战氏的问题还算好的。因为战氏够大够强，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因为这点问题而出现资金链断裂。但谁也不知道这次流行病毒能持续到多久，目前都还没有特效药研究出来。
长期以往，战氏要想在这一片风暴中活下去，也是够呛，这也是小唐担心的事情。
小唐都能想到的事，战忱淮不可能想不到。
他略微沉吟片刻，对小唐说道：“小唐，准备一下，开会。”
“是。”小唐不懂战忱淮想做什么，但他聪明的不问，只是严格执行。
……
A市第一医院，配药室里乱糟糟一片。
“没有！一瓶都没有！”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一堆瓶瓶罐罐的药品中翻找。
“再仔细找找，那瓶药还没有正式投入使用，要是流出去就麻烦了！”另一名神情焦急的医生在旁边催促着他的同伴。
“我知道，你别哔哔，快帮我找！”那名医生名店的暴躁起来。
在配药室不远处，一个拐角被高大发财树盆栽挡住的地方，一名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若隐若现。
他躲在盆栽后，将配药室里的争吵，一字不落地听到耳朵里。
良久，他转身，脚步沉重地往住院部走去。
“姜医生，您来了。”躺在病床上的少女看到来人，甜甜地笑着。
“嗯。”姜北辰温柔地笑了笑，轻声询问道：“今天还疼吗？”
少女摇了摇头，乌黑清澈的瞳孔中流露出一丝期盼，“我今天好多了，姜医生，我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姜北辰正在填报告的手顿了顿，嘴角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嗯。”
“那太好了，我还担心赶不上高考呢！”少女甜甜地笑着，从床边拿起教科书，认真地复习起来。
姜北辰把少女的病历报告挂回床边，上面疾病一栏写着几个大字“免疫低下”。
想起少女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姜北辰微微叹息着。
他不再打扰少女，转身走出病房，并轻轻带上门。
少女的免疫力低下，其实是她体内的免疫细胞莫名坏死，对身体已经失去了防御功能。
而免疫力低，则预示着每一种疾病都可能成为击垮少女生命力的绝杀。
姜北辰又想起配药室里被盗走的一瓶药，那是医院从特殊途径购入，专门治疗流行病毒的特效药。
只是药效很不稳定，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可以使得病人的病情好转或恶化。
简直就像是赌博一样。
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姜北辰是不赞同将这种药用在病人身上的。
但，不使用的话，他们对流行病毒也毫无办法。
用了那种药，至少也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究竟是乖乖等死，还是搏一搏呢？
所幸，这种药目前被偷，医院也会暂停对病人使用这种不稳定的药。
姜北辰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担心。
究竟是什么人偷了药？
姜北辰回到医生办公室，办公室里一个人也没有，估计其他医生都去查房了。
他疲累地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手机拨通了战忱淮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打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姜北辰微微蹙起眉心，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失控的事情发生了。
……
公寓里，战老夫人从温妈手中接过参汤喝下去。
她不经意地问道：“小宜还在研究室里？”
“是的。”温妈点了点头。
战老夫人不开心地说道：“这小妮子，忙起来连饭也懒得吃，这样身体会坏的！”
“忱淮也不劝劝，我这孙子真没用，这样怎么追人！”
温妈苦笑着，“大少爷也很忙，最近几天都早出晚归的，公司那边似乎出了很大的事。”
“最近不是有那什么流行病毒吗？他怎么还出去？”战老夫人嘟囔着。
“我听小宜说过，这种病本身不带传染性，所以没关系的。”温妈耐着性子解释。
战老夫人一愣，“那怎么还会搞出个大流行？”
温妈也疑惑地摇摇头，关于这点，姜幼宜并没有跟她说清楚。
不过温妈相信姜幼宜的一切判断，即使心中有疑问，也保持沉默，她只要负责好小宜的饮食起居，让她不用操心工作之外的事就好。
“靠！”
研究室里突然传出一声咒骂，门开了，姜幼宜阴沉着脸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