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表妹？
程秀珠气得头顶冒烟。
她冷着一张脸道：
“就你这身份，也配叫我表妹？”
苏婳笑道：“我的身份怎么了？你是太子殿下的表妹，我与太子殿下是圣上赐婚，我是殿下名正言顺的未婚妻，我唤你一声表妹，难道还唤错了？”
“你，你，你不知羞耻！”
没想到苏婳这么牙尖嘴利，看见她非但不害怕，还反驳她，简直胆大包天。
苏婳淡淡地看着她，不疾不徐地道：
“看来，表妹对圣上很有意见啊，不如，表妹去跟圣上说，请他收回成命，退了这门亲事？”
此言一出，围观百姓一片哗然。
苏婳可真敢说啊！
圣上赐下的婚事，岂是说退就能退的？
更何况，苏婳已经退过一次婚了，这要是再退婚，还嫁得出去吗？
围观百姓忍不住替苏婳捏了一把冷汗。
苏婳却是一脸淡然，压根儿不把退婚当回事。
反正已经退过婚了，名声早就没了。
退一次是退，退两次也是退，她有什么好怕的？
程秀珠气得差点升天！
她早就去找过皇帝了。
如果能退，她还会出现在这里？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强压下心中不悦，努力挤出一抹笑，皮笑肉不笑地道：
“苏婳，我今天来，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们马上就要做姐妹了，理应和睦相处才是。”
“姐妹？”
苏婳目光清澈，笑容纯净：
“我记得，我娘只生了我一个，怎么会冒出翁主你这个姐妹呢？难不成，你娘和我爹有一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连自己的父亲都敢编排，苏婳可真是胆大包天，名声彻底不要了啊。
程秀珠也万万没有想到，苏婳竟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口。
她涨红着一张还算清秀的脸，结结巴巴地道：
“苏婳，你怎么能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
“没有啊。”
苏婳一脸无辜：
“你说我们是姐妹，可我清楚地知道，我是我爹娘亲生的，那问题就只能出在你这了。你是六公主生的这点肯定不会错，如果你是我的姐妹，那就只能是六公主和我爹有一腿了，否则咱俩怎么做姐妹？总不会是我娘从棺材里爬出来跟你爹有一腿吧？”
顿了顿她又道：
“不对，也有可能是我娘生前跟你爹有一腿，但我娘是个洁身自爱的，咱俩年纪又差不多，女子怀孕十月，再加上坐月子，很难生出年纪差不多的孩子来。当然，如果你非得说你是我娘生的，我也没办法证明你不是，毕竟，我娘已经不在了，这件事无法求证啊，要不，去问一问你爹？”
围观众人轰然大笑。
程秀珠气得鼻子都歪了。
苏婳这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说的姐妹是什么意思，她会不懂吗？
既然她喜欢装糊涂，那她索性就把话挑明了说。
她冷冷地扫了苏婳一眼，道：
“太子殿下乃是一国储君，东宫怎么可能只你一人？太子大婚，迎娶的不是你一人，而是你我二人。”
说完，程秀珠死死地盯着苏婳，想从她脸上看到伤心落寞无奈嫉恨，可惜，什么都没有。
苏婳目光冷淡，澄净的美眸中无波无澜：
“殿下不会娶你的。”
“你哪来的自信？”程秀珠冷笑。
苏婳红唇轻勾，不疾不徐地道：
“这不是自信，而是我和殿下说好的。殿下答应我，东宫绝不纳妾，侧妃也是妾，除了我，殿下不会有旁人，所以，你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殿下的。”
“不可能！我不信！”
程秀珠大声吼道：
“寻常男人都还纳妾呢，殿下怎么可能不纳妾？”
苏婳：“所以说殿下不是寻常男人。你以为纳妾是什么好事？男人找不到喜欢的女人才会不停地纳妾，寻寻觅觅，灵魂找不到依靠，殿下有了我，便不需要其他男人了，他这是找到了真爱，别提有多幸福了。”
“你，你，你无耻！”
程秀珠气急败坏地咆哮。
苏婳掏了掏耳朵，一脸无辜地道：
“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程秀珠，你这也太没文化了吧？连骂人都不会，殿下肯定看不上你！”
程秀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反驳道：
“自古以来，哪有太子不纳妾的道理？就算我不与你们一起大婚，将来，太子殿下迟早也是要纳妾的。”
苏婳轻描淡写地道：
“就算殿下真的想要纳妾，我也是不会答应的。”
程秀珠鄙夷地看了苏婳一眼，冷嘲热讽道：
“不会答应？你有什么资格不答应？难不成，太子殿下想要纳妾，你还能阻止不成？”
苏婳淡淡地道：“我与殿下说好了，哪天他想纳妾了，便给我一纸和离书，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但只要我在东宫一日，他就不能纳妾。想要纳妾，行，先和离。”
程秀珠惊呆了，怔愣了许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过了许久，她才怒气冲天地咆哮：
“你疯了！你居然敢威胁殿下！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也威胁得了太子殿下？你以为殿下非你不可吗？”
“你想多了。”
苏婳声音平静：
“我只是实话实说，殿下也是答应了的，这是我与他之间的约定，所以，只要有我在一天，你想给太子殿下当妾，那是绝对没有机会的了，我建议你换个男人，比如，你可以给大殿下做妾，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宠妾灭妻，你给他做妾，一定会很幸福的。”
“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百姓忍不住笑出声来。
苏婳真是个人才，一箭双雕，把她的前未婚夫也一并骂进去了，还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实在高明。
拓跋旭的事，程秀珠早就听说了。
就他那种拎不清的男人，她压根儿就看不上。
几个无权无势的底层女，靠着装柔弱就能把他迷得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咬牙切齿地道：
“苏婳，这么多人听着呢，你可要说到做到，哪天太子殿下纳了妾，你可得乖乖滚蛋！不要赖着不肯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