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斌眼神一亮，嘴角轻勾，眸中划过一丝算计。
“王爷刚刚不也想赢那盏花灯吗？早间听闻靖王殿下文武双全，不如先和王爷比比，谁先将灯谜猜完？”
一直被晾在旁边的黎香香露出个笑容，满目期待地看向孟沉歆。
“这个好！你们谁帮本公主赢了花灯，本公主重重有赏。”
让她和宇文攸比猜谜？
孟沉歆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李为斌。
刚刚还想千方百计的让宇文攸带他离开，现在又在打什么主意？
可现在黎香香发话，她想要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她也确实很久没有猜过灯谜，被这一句句挑得心痒痒。
“靖王殿下？”
孟沉歆试探地看向宇文攸。
宇文攸淡淡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转头将猜谜的银钱扔给了摊贩。
一旁的黎香香已经迫不及待，凑到层层叠叠的灯谜字条之间，左看看右瞧瞧。
“这个谜面好生奇怪，只有一个字却要猜一个成语？这字条所用也是红纸。”
孟沉歆闻言上前，上面且只有一个“皇”字，略一思索，便将其取下，嘴角轻勾。
“谜底为白玉无瑕，可对？”
“公子真厉害，答对了！”
摊贩有些意外地点点头，转而看向一脸困惑的黎香香，笑呵呵地解释。
“贵人有所不知，红色灯谜最难，黄色其次，绿色是最简单的，公子一上来就将最难的解了，这还是头一遭。”
黎香香闻言，有些崇拜地看了眼孟沉歆。
“平时你文绉绉的就觉得是擅长这种事情的老手，果然没让本公主失望。”
看了眼数十个红字条，又随手指了一个，一脸期待地看向孟沉歆。
“那这个呢？”
“小雨一夜寒，这倒是很适合形容岐王现在对待王妃的态度。”
孟沉歆还没来得及应答，宇文攸语气嘲讽，先一步取下字条，不屑地瞥了眼孟沉歆，将字条交给了摊贩，“冷落。”
摊贩连连应是。
孟沉歆迎上他带上几分挑衅的眸色，不由失笑。
摊贩接二连三的应答吸引周围人的注意，不知不觉间围过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
黎香香也来了兴趣，率先取下黄色字条，看了眼又不知其意，瞥见心不在焉的李为斌，便将字条扔给他。
“岐王妃不是喜欢猜谜吗？怎么像是没什么兴趣，是瞧着你夫君为本公主猜谜不高兴了？”
黎香香话中带了几分挑衅。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正猜谜的两人耳朵里。
孟沉歆猛然回过神，就瞧见宇文攸阴沉下来的眸色。
李为斌也没想到被黎香香突然塞灯谜，周围人的视线顿时全部聚集在他身上。
李为斌哪里喜欢什么猜灯谜，这种小家子气的玩意儿根本上不了台面，只消扫一眼过去，心里就有了答案。
“有言在先寸土不让，为诗，可对？”
摊贩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接过字条，“对对，姑娘聪慧。”
之前猜谜的人大多是绿色和黄色，这两位公子倒好，一上来就将红色字条猜了大半。
现在看，这姑娘也不是个简单的。
再这样下去，他这个摊子都得被搬空，可偏偏看起来这穿着打扮是惹不起的。
摊贩欲哭无泪。
周围看热闹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其中有眼尖儿的瞧出孟沉歆一行人的身份，纷纷说好话夸赞叫好。
黎香香本是想给“孟沉歆”难堪，哪里知道她真的答了出来，脸色微怒，扯下个红字条塞给他，“那这个呢！”
“这……可能就得问王爷了。”
李为斌在偏房待了这么久，自然知道女子之间的嫉恨有多可怕，心中难免犯怵，面露为难地看向孟沉歆。
“九九重阳？”
孟沉歆倒是不在意，凑近一看，喃喃出声。
若有所思的皱了眉头，食指蜷曲，置于唇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轻轻敲打，认真思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