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突然，张赫曦迟疑了一下，俯视着她，目光一点点收敛。
“查过。”
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苏蘅心头微微瑟缩，是查过后才确定好不好给她吧……就算彻底明白了，她仍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那你干嘛不告诉我……是谁这么坏呀？”
张赫曦抚摸着她的脸，只是淡淡地说：“既然你报过警，很快就会知道的。”不想告诉她原因，也没有回答她是谁。
苏蘅莞尔一笑。
明白的。
这是他的坚持，也是他的冷酷。
就算他爱她，也不会让她去触碰他的家人。
“好吧。”
苏蘅送他出去搭电梯，看着电梯下行后，才拆回脸上的笑容。
下午，派出所打来电话，告诉她，是张可在柜台上打了一笔五百万的款给绿色林场的负责人。
至于张可为什么拿得出五百万，她可以说是借的，也可以说是自己攒出来的……毕竟她在张斯思手底下当狗腿子这么多年了，全部身家加在一起也肯定是够这个数的。
只是谁会把全部家当拿出来干这个事……
所以苏蘅一开始更倾向是张斯思，或者说在她的心目中更希望是张斯思这个老狐狸精急眼后露出了尾巴，这回被她抓到了，正好一脚踢开，不用再争抢位子，可是张赫曦把录音主动拿出来的时候，其实她就应该推翻这个美妙的假设了，如果危及到张斯思的话，张赫曦是不会把录音给她的，甚至连这个录音的存在都不应该让她知晓……
张斯思再坏，那也只是对她坏，对张赫曦来说，这是看着他从小到大的亲姑姑。
苏蘅理清了思绪，打算知会苏泰清一声，没想到苏泰清先打过来了，手机界面跳跃着爸爸的名字，这是她特意备注的，她揉了揉眉心，接过来后，低声下气先唤道：“董事长。”不同于上次在医院，在公司里，苏蘅都是用上下级称呼苏泰清，第一次犯这样的错时，被狠狠批评过，记忆犹新。
苏泰清在手机里跟她说：“医生说我的情况稳定了，今天就可以回家，你来接我出院吧。”不容置喙的语气。
苏蘅心里一沉。
只是出院的话，他身边那么多人，哪用得着使唤她去……
“那太好了。”
她只能先答应着，随即一副高兴的口吻说，“想不到家里今天出了两件值得高兴的喜事。”
“什么意思？”苏泰清语气不悦。
苏蘅告诉他：“我怀孕了。”
手机那头陷入一片沉寂。
苏泰清顿了顿，沉肃地发问：“……是张赫曦的？”
“当然是他的。”
苏蘅嘴角的笑意扩大，眼神逐渐黯淡，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要怀疑她的清白，呵呵……
也难怪旁人更加看不清。
“今天在北城大学附属医院查出来的，您可以问问那里的医生，是张赫曦陪我一起去的，刚在那里建的档……”苏蘅眯起眼睛说，“他不准我开车，等下要来公司接我，不如您等等我们，一起送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