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月小姐,如今天气寒冷,在石场难免着凉我,这些人都带着病气,别过给了小姐,小姐要不还是别过去了,实在不行,小的派人将他们带出来给小姐过目就是。”
管事的官员可谓是把拍马屁刻进了骨子里,然而他并不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并不是炽月柔。
“无妨,本小姐身体康健,自然不怕。既然他们都生病了,更没有叫生病的人来回奔波受凉的道理,你只管带路,旁的无需多管。”
管事的眼看拗不过,胳膊又拧不过大腿,干脆不再多说什么,走在前头带路,将几个人带去了石场的牢房里。
为了防止石场奴隶逃跑,石场除了有高高的围墙之外,奴隶们平常除了吃饭务工可以在外面,一到了晚上,基本都被锁进牢房里了,牢房里条件难免艰苦,好的两人一间狭窄的牢房,不好的三个四个人的都有,且不是木床,而是建造牢房时就用砖石靠墙垒出来的床,上面铺着一层干草,条件好的有层草席,上面铺着薄薄的被褥,又沉又硬还不保暖,这样的石床睡着也格外凉,这雍都入了东天气冷的厉害,几乎没多少人能活着在这里度过一整个冬天,要么冻死了,要么就病死了。
一迈进牢房大门,一股阴沉沉湿冷的气氛就围了上来,牢房基本都是没有窗子的,除了有几个进光的小窗,平常阳光再强烈,也几乎照不进来,大家此刻都在外面领粥和菜,即便是病着的,能撑得住的也都出去了,病房里一个个的小房间比禁闭室还不如,几个病的比较厉害的蜷缩在被子里里瑟瑟发抖,看着可怜极了。
几个人一间一间的找过去,云潇月一进牢房门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早知如此她便早早的来了,再怎么样也不会让兄长在这里受这样的苦。
牢房外头忽然传来吵嚷声,云安公主正愁没有合适的理由撵走管事的,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吵起来了,她便道。
“外面因为什么吵的这样凶?你去瞧瞧,可别因为争米争菜打起来,万一伤了人命就不好了。”
管事的略有犹疑,却还是应下,转身出了牢房。
管事的一离开,云潇月和陆凛马上快步在牢房内挨个寻找起来。
云潇月也顾不上礼貌不礼貌了,掀开一个被子看到不是兄长,就赶紧给人家盖上再出去,牢房里统共没几个奴隶,一来二去的,他们就走到了最里面。
云潇月快步走进最后一个牢房,看到背对着她靠墙躺着的人,伸出手轻轻掀开被子一角。
麻布衣裳,一头如瀑般的墨色长发此刻已如杂草一般,一张清俊的脸,面色苍白,收到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容貌,俊眉紧紧皱着,似乎在梦魇之中。
云潇月眼眶一下试了,她连忙摸摸云瑾睿的额头。
“他发烧了!”
云安公主也赶快走来,看到云瑾睿这个样子也是心疼极了。
“少将军!”
云潇月把云瑾睿的手腕拿出来,替他把了把脉。
身体虚弱,思虑过度又积劳成疾,眼下势必是不能在石场久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