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瞧那位辽王子不似个好人,姑娘真要跟他交易?”

    天冬扶着姜云姝出了悦海楼,面上依旧难掩担忧。

    姜云姝把藏在袖子里的药粉放进荷包,淡淡道:“与虎谋皮?我又不嫌命长。”

    不过有一件事的确应该查查。

    方才耶律齐说,他在盛京发现了老头子的行踪。

    如今可知的是,老头子和多处都有联系,南疆的手也许已经伸到了盛京。

    她得知会萧奕,做好万全的准备才行。

    回到沈府,她正好遇见沈云河扯着沈云初风风火火的往出赶。

    看见姜云姝,沈云河一愣,随即大喜。

    “三姐!你回来了!你没事吧?那人究竟是谁啊?怎么胆子那么……”

    姜云姝瞪他:“能有你胆子大?”

    “三姐,我知道错了。”沈云河跟在她身后走,赔笑:“下次真不敢了!”

    “好奇心别那么重,不该问的别问,不该查的别查。”

    “我知道了三姐。”

    姜云姝在沈云初面前停下,唤:“大哥哥。”

    沈云初问:“怎么回事?”

    “去书房说吧。”

    如今朝局动荡,沈家必须耳通目明。

    待姜云姝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沈云初面色凝重,很快就召来手下人吩咐了几件事情。

    末了,他似是无意般问了句:“依晚晚看,沈家如今应该亲近谁?”

    听见姜云姝说出的那个名字,沈云初诧异不已。

    “当真?”

    “当真。”

    当夜,圣人咳血病重,宣禹王齐誉、郡王齐晟进宫侍疾。

    这一圣命,令朝野间议论纷纷。

    “那齐晟可是淳阳公主的儿子!圣人如此不计前嫌,是不是还顾念着母女情分?话说回来,从前圣人待齐晟就甚是慈爱!”

    “依我看,圣人此举恐怕是为了威胁淳阳公主!”

    “可是淳阳公主走的时候并没有带上齐晟……这母子情分又能有多重?”

    ……

    宫殿内,齐晟用纱布捂着腕上的刀口,唇色略白。

    “我的血,真能为外祖母做药引?”

    “大夫说,只有至亲之人的血才有用。”

    “若能为外祖母分忧,便是最好的。”

    女官端着托盘进殿,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声,待看见圣人正对着一串佛珠发呆,她才出声:“圣人,药制好了。按照您的吩咐,另取了禹王的血备用。”

    托盘上的瓷碗里盛着一枚赤红色的丹药。

    圣人淡淡瞥了眼,掩不住眸底的厌恶,却道:“放起来吧。”

    “是。”

    女官退下,正巧在门外碰见被圣人召来的姬煜。

    他皮囊生得好,又总是笑吟吟的,平时很得圣人身边这些女官的喜欢。

    “圣人今日心情不大好,公公伺候时千万小心些。”

    “多谢姐姐关照,这是宫外最近时兴的花样,不值几个钱,胜在样式精巧,姐姐戴着玩吧。”

    “哪里的话,近来公公可是圣人御前第一得意人!将来我们姐妹还得靠公公提携才是。”

    姬煜含笑入殿,许久方出。

    回到住处,他将手中消息写了两份,各送往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