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姓言的嘴里说出的话姜云姝一句都不信,还弄个小童做幌子,简直是糊弄鬼呢!他的出现绝对不是偶然,很有可能和那个白玉瓶子一样,是引她上钩的诱饵。

    不过她真真是满腹疑惑。

    “为什么对方一定要引我上钩呢?他们笃定我一定会捋杆去查?萧奕一定会帮我?”

    她唯一能想到的可能就是对方想利用她引萧奕追查,否则对方除非是吃饱了撑的,不然没事闲的利用她一个游手好闲的闺中女儿能做什么?

    至于这个姓言的身份……她蹙了蹙眉头,实在想不到自己曾经在何处见过他。

    她脑海中忽然闪过什么:“子苓,你还记得方才那个男子长什么模样吗?”

    “记得,最是普……”子苓话才说了一半,猛地抬头:“婢子好像想不起来了。”

    天冬也道:“只记得他是最普通不过的长相身材,可若细想…倒是真想不起他具体的模样呢。”

    姜云姝抿了抿唇。

    若她没猜错,对方想必没有以真面目示人,她才一直都觉得对方面容熟悉,却不知是谁。

    不过易容这种东西,她还只听人说过。

    还真是好大的手笔。

    回到沈家老宅,姜云姝去探望了沈氏。

    昂贵的补品源源不断,沈氏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好,气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陪着沈氏说了会话,沈云河派人请她过去。

    “三姐你让我盯着沈从文家里的动静,还真是大有收获!”沈云河一脸激动:“你猜猜我的人看见什么了?”

    “别卖关子,查到什么了?赶紧说。”

    “沈从文的妻子李氏不满他偏宠小妾,与小叔子勾结,害了沈从文的性命,现在俩人正忙着瓜分他留下的家产呢!”

    “三姐,咱们要去报官吗?”

    沈从文宠妾灭妻,妾王氏的儿子年纪尚幼,李氏的儿子身为嫡长子,在沈从文身死后能获得大部分家产,听起来倒是合情合理。

    她问:“没有别的了?”

    “杀夫谋财,这还不够吗?”

    “总觉着缺点什么。”

    “缺什么?那咱们到底报不报官?”

    “报吧,总不能由着人把脏水往咱们身上泼。”

    至于哪里不对……姜云姝睫毛微垂,随手拿起一只茶杯,指甲轻轻描绘着上面的图案,眼底暗光浮动。

    “对了,戳穿李氏的事让别人去做,别叫人再把话茬扯到咱们身上。”

    “三姐你就放心吧,这点数我心里还是有的。”

    沈云河办事还算牢靠,次日李氏的罪行就被沈从文的宠妾王氏揭发了出来,如此家丑,沈从文家里闹得不可开交,沈母气的在灵堂前又晕了一次,沈氏族里的长辈纷纷站出来要替其主持公道。

    姜云姝和子苓说起此事,嗤了一声:“虽然都姓沈,但那都是祖宗辈的亲缘了,如今不算是一家人,每个人都藏着自己的心思,什么主持公道,无外乎是想蚕食沈从文留下的这块肥肉罢了。”

    自古以来,民间宗族观念浓重,但随着女帝登基,有些事情已经悄然发生了变化。

    人逢乱世,若不为己,天诛地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