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只怕沈家不会善罢甘休。”韩氏道:“姜云姝和沈云河那两个小崽子年纪小,却是一个比一个浑,真叫他们闹开,咱们哪还有脸面在。”

    吕氏皮笑肉不笑:“现在就有脸面了?你们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讲究咱们卫家的?”

    “还不是怪母亲和老二,要不是他们生事,咱们哪会有今日的窘迫?”

    卫大老爷话音刚落,忽有下人禀告:“大老爷!三老爷!老夫人和二老爷回来了!”

    卫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比鞋底还臭!

    姜云姝自然不会放过挑拨离间的好机会,早就添油加醋的把卫家人不管她的事情跟卫老夫人学了一遍。

    “好啊!你们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好媳妇!我在锦衣卫的大牢里吃苦受罪!你们倒好!只顾着敛财利己!一个个狼心狗肺!真真是畜生不如!”

    卫老夫人大发雷霆,指着几个儿子媳妇破口大骂!恨不得把她这两日在锦衣卫受的气全都撒到他们身上去!

    卫三老爷低着头挨骂,卫大老爷神情不忿,吕氏道:“婆母这就冤枉我们了,我们哪能不想救您?可当时的情况您也知道,这锦衣卫凶神恶煞的,又油盐不进,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呸!你们说的好听!”

    卫大老爷看着卫老夫人那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看了看卫逢英,眼珠子一转。

    “那就说句不好听的,这事情都是母亲和二弟惹出来的,我们也是受了无妄之灾,母亲不心疼我们几个也就罢了,怎么还怪罪起来了?”

    “无妄之灾?”卫老夫人冷笑:“你们几个!谁给沈氏下的毒谁自己站出来!别等我抓到她!剥了她的皮!”

    几人诧异对视,特别是韩氏和吕氏。

    “婆母这话,我们两个可就听不懂了!”

    卫逢英听到这也红了眼睛:“到底是谁给阿茵下了毒?谁这么看不得我好!非要拆散了我们夫妻两个?!”

    “我说二哥,这话你说的可就没有道理了,我们几个哪有胆量给二嫂下毒?再说了,你和二嫂生分难道不是因为杨氏?怎么还赖上我们了?”

    “可不就是嘛……”

    一整晚,卫家鸡飞狗跳,三房几乎吵了一整夜。

    姜云姝接过珍珠粉,仔细的往脸上铺着,听子苓说着昨晚的趣谈:“听说卫大老爷和卫二老爷大打出手,卫三老爷趁乱跑了,卫老夫人气晕了,倒在地上都没人扶。”

    姜云姝在心里骂了句活该。

    子苓感叹:“卫家在扬州也算是大户了,竟然如此不堪一击,还有卫老夫人,手段竟还不如京中一些未出阁的姑娘。”

    “卫老夫人本就不是个精明的。”姜云姝道:“她从前也算命好,卫老太爷敬她重她,生意上的事自己一力扛着,家里后宅也没什么腌臜,几个媳妇又都是好性子,把她惯的目中无人。”

    “自从卫老太爷去世,卫家就一直在走下坡路,若不是这些年沈家帮扶着,卫家早就在扬州排不上名号了。卫家大房和三房那两位倒是精明,可他们各个都是利己的,只想着怎么往自己兜里捞好处,哪里有心管顾旁人?”

    她才不管卫家现在是什么情况,用过早饭便带着沈云河和常嬷嬷以及长长一溜侍卫,浩浩荡荡的往卫家去了。

    她说到做到,人就站在卫府门口,和离书往卫家人面前一甩,亲眼看着沈家人往出抬嫁妆,一件件亲自过目。

    半个时辰的功夫,闻讯来看热闹的人已经站的里三圈外三圈了。

    卫家出来主事的是个管家,据沈云河说,卫大老爷现在脸上挂了彩,卫三老爷不管事,当事人卫逢英更是没脸出来。

    卫家人还算识相,没傻到份,一条邪路走到黑。

    沈氏的嫁妆完完全全被抬了出来,偶尔有些小的出入,姜云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追究。

    毕竟她今天的目的是拿回沈氏的嫁妆,而不是光天化日之下,陪着卫家一起闹事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