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被淳阳公主吓的不说草木皆兵也差不多了,听了这话,她警惕的看着齐晟。

    齐晟瞧着有些无奈:“你莫要这般看着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来跟你解释一下,此事我先前并不知情,全是母亲一手安排。至于我,我自小只当姜姑娘是姐姐,是玩伴,万万不敢肖想姜姑娘。”

    他跟景昭玩得好,方才景昭知道淳阳公主打算撮合他和姜云姝已经炸毛了一次,他要真敢动什么歪念头,景昭还不拆了他的皮?

    最主要的是,他喜欢温柔小意些的女子。

    话说开了,姜云姝心里的石头落下,反倒还有闲心问他:“你给我说说,淳阳公主怎么看上我的?”

    “我也不知,不过姜姑娘不必忧虑,此事我会解决的。”

    “那就辛苦小郡王了。”

    “分内之事,对了,姜姑娘可瞧见了景世子?”

    “一直没见他人影,景昭不在前头吗?”

    “他方才跟我说要来后院寻人,我以为他是来找姜姑娘的。”

    景昭的确是来寻人的,只不过寻的不是姜云姝。

    “玉荨姐。”

    他拦住了沈玉荨的路。

    沈玉荨今日穿着水绿衣衫,气质格外清冷:“景世子寻我有事?”

    景昭今天特意穿了身深色衣裳压自己未脱散的稚气,完全没了在旁人面前的嚣张气焰,也不似跟姜云姝在一起时的轻松自在。他很紧张,很怕她转身就走,不理自己。

    “玉荨姐,我要走了,去边关参军。”

    她微怔,道:“是好事,恭喜。”

    “我这一去大抵两年不能归家,待我回来便满二十了。”景昭宽袖中手掌紧张的蜷着,看着她问:“那时,你便不会再嫌弃我幼稚吧?”

    “于我而言,你只是幼时的玩伴,我一直拿你当作弟弟看待的,无论你长到什么年岁,在我眼里都与阿姝没有区别。”

    “我都要走了,不会再千方百计的缠着你了,也没机会缠了,你便不能说几句话哄哄我,反倒这般伤人。”

    沈玉荨始终未曾直视他的目光,轻声道:“保重。”

    “我过半月就走,你能不能来送我一道?”怕她拒绝,他几近恳求的添了句:“便当是念着幼时情谊。”

    “再说吧。”

    沈玉荨的脚步没有片刻停留。

    景昭懊恼的看着沈玉荨离开的背影,想追上去,又没那个勇气。

    他怕自己再被推开,再看见她冷冰冰的对自己说,景世子,你换个人胡闹。

    他没有胡闹。

    他十八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她说的的确没错。

    他确实幼稚,确实只会吃喝玩乐,这次家里出事,他帮不上一点忙,只能每日看着长辈忙碌。

    垂下头,那深刻的眸光却是愈发坚定。

    且说姜云姝找了一圈,没找到景昭,反倒碰见了另一场闹剧。

    “我这衣裳的料子可是圣人亲赐的!你说你赔?你拿什么赔?拿你的命吗?”

    一个穿着太监服的少年弯着脊梁,卑躬屈膝的跪在鹅卵路上,旁边围了一圈看热闹的闺秀,容德郡主疾声厉色,不断怒斥。

    苏月暖和另外两名闺秀在旁边劝说,容德郡主不仅没听进去,还反手推了苏月暖一把。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按理来说,姜云姝今天不该多事。

    但她实在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