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眼睛一眯,知道裴正轩这是在讨好自己!

    他知道此人不是好东西,对裴正轩的背叛更是恨得牙痒!他这几月间不是没对裴正轩下过手,而是没得过手!这人就跟滑不溜秋的鲶鱼似的,总能恰好躲过他的算计!

    但如今看来,若能借裴正轩的手制衡萧奕,不失为一个妙计。

    太子摆手赐座,笑道:“裴学士区区两月时间就得到了圣人信任,可见当初孤眼光不错。”

    “多亏殿下引荐。”

    “可如今萧奕从辽地归来,你在圣人身边怕是难再得势。”

    裴正轩很诧异。

    萧奕不是一直在养伤?他何时去了辽地?这其间发生了什么?

    “这两个多月我一直忙着为圣人办事,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还请太子殿下如实告知。”

    “我在辽地布置有一个铁矿,此事你是知晓的。”太子盯着他。

    “萧奕装病去了辽地!他离京的消息一直被瞒的很死!直到消息传回来我才知道!他已经洞悉了我私自联系辽人,秘密挖矿一事!更是毁了我多年布置!还设计杀了与我联络的七王子耶律楚!”

    “此番萧奕回京,定然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裴学士若能帮孤除了这个心头大患,孤日后定然待你如初!”

    裴正轩脸上的温润有一瞬间的崩坏。

    他几乎瞬间想到,姜云姝也在山上寺中住了近三个月,这两日才传出她活动的消息。

    他疑心顿起,越想心里越是没底。是了,她也是重活过一世的,自然也会同他一般,想法设法改变既定的一切!

    怪他对梦中的一切太过信任,以至于只顾着争权夺势,忽略了姜云姝这个变数。

    “既然殿下不想让萧奕活着回来,下官自然拼尽全力。”

    裴正轩敷衍了太子几句,离开后立刻吩咐下人:“派人去齐城一趟。”

    “是,咱们要另外派人去劫杀萧大人吗?”

    “太子的人都办不成的事,我又如何能办?”裴正轩一脸冷漠:“太子的路走窄了,与其想方设法要了萧奕的命,不如消除圣人对他的信任,届时萧奕自然如同落水狗一般,任人践踏。”

    “属下不懂,大人既然不想帮太子殿下,为何时常前来拜见?”

    “不常来太子府走走,叫圣人如何相信我与她的好儿子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且说裴正轩走后,太子立刻命人跟上了他:“此子心思复杂,你们势必要跟紧了他,能让他与萧奕鹬蚌相争固然是好,若他不敌,便借萧奕的手解决了他!”

    不多时,又有下人来报:“陈侧妃腹痛难忍,请殿下过去看看。”

    “孤又不是大夫!去了能有什么用?”太子烦躁的把人撵走,却是想到了什么,猛地起身:“婉娘昨夜体寒难忍,孤去瞧瞧她。”

    婉娘自从入了太子府,短短三月间已经换了三个院落,如今居住在离太子寝殿最近的梧桐苑。

    美人正对镜自揽,见他进来,美人面容淡淡,不见喜色,太子丝毫不在意,反倒贴了上去:“怎么又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