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二狗的乞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脸上还挂着脏兮兮的泥印:“江姐姐!你叫我!”

    “你那天拿的烟袋是谁的,这封信你就给谁,顺便帮我告诉他一声,这铺子底下的东西是我的,我拿定了,他下的那些毒我都能解,让他别费心思了。”

    “还有,如果他不服气,后天晚上,让他来信上的地址见我。”

    姜云姝对老头子的行事风格也有点了解。

    这人虽然阴晴不定,说不准上一刻还跟你有说有笑,下一刻就悄悄给你下了剧毒,脾气也倔,为他好的话一句也听不进去,但是有一点很稳定,那就是他受不了旁人拿话激他。

    萧奕说:“此人脾性莫测,我替你去接触他更为稳妥。”

    她拒绝了:“如果我猜测的没错,他是在护着地下的东西,那我来取物算是物归原主,他就算再不讲道理也不至于拦我吧?”

    一剂解药,又休息了一夜,众人的症状都解了。

    锦衣卫这边没什么,那些工匠却是都来跟她请辞,姜云姝知道他们肯定是害怕那些街坊嘴里的“邪乎事”,她没多言,只叫人结了昨天的帐,又每人多给了五两银子,算作昨晚遭罪的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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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狗把信给了卧在佛像下的老者,把姜云姝跟他说的话学了一遍,忐忑不安的问:“爷爷,您是不是被发现了?江姐姐会不会让官府的人来抓咱们?”

    “出息!”老者一烟袋敲在二狗头上:“我饿了,去给我找点吃的。”

    二狗嘟囔着走了,老者看着信上的内容,笑声嘶哑:“她竟然知道鹤年的解药方子,有趣儿,可真有趣儿!”

    晌午时分,姜云姝和萧奕去赴贺老板的酒宴。

    贺老板特意在门口亲迎,贺文思跟在一旁等着,不停张望,终于盼来马车停在门口,他眉眼间的欣喜不加隐藏,若非贺文亭在旁警告,他一准飞奔下去接人。

    萧奕自然也看见了少年郎的迫不及待,他面无表情的收回目光,下马后亲人去接人。

    只看车帘轻掀,露出一只肤如凝脂的纤细玉手,女子扶住了男子手臂,紫底飘花的翡翠镯子轻轻垂在腕上。

    单凭一只手,贺文亭便确定了轿中的的确是位美人。

    待美人露面,贺家门口的家仆几乎都看直了眼!

    一头墨发如缎,眉似远山芙蓉,眸如璀璨星辰,冰肌玉骨,端是位难见的绝色美人!

    美人似乎很有兴趣的看向了他,眸子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惊讶,随即便看向身边男子,语调软糯,悄声问:“表哥,这位便是贺老板吗?”

    萧奕颔首,带着她走上台阶,拱手道:“贺老板。”

    “肖老板。”贺文亭笑着回礼,给他介绍了贺文思,眸光落在姜云姝身上:“这位便是江姑娘吧?文思跟我提起过你。”

    姜云姝与贺文思点头示意,近距离打量着这位贺老板。

    他的样貌和贺文思不大相似,面容清秀到有几分阴柔,掩不住的扬州语调,显得他声音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