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听到这,下意识往萧奕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觉着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洛磉被人刺伤了子孙根可真是活该!她这段时间可没少听人说起他仗着身份欺男霸女的事情。

    果然,苍天有眼!

    萧奕以为姜云姝会难受一阵,甚至想好了如何哄人,不想小姑娘下马车时面上盈着浅笑,甚至于还有心情叫住街边挑着扁担的小贩,买了一斤五颜六色的糖球。

    她说:“难过是一天,悲伤也是一天,爹爹在天有灵,若看见了我因为这些事情闷闷不乐,他也会不好受的,更何况,我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你瞧瞧这糖球,色彩缤纷的,瞧着就喜人。”

    她分了他几颗糖球,抱着牛皮纸袋回屋去了。

    萧奕回屋找了张牛皮纸把糖球包好,看了半晌才从里面捡了个小的送入口中。

    是挺甜的,难怪小姑娘喜欢。

    竹谨在旁边看着,不过几颗糖球罢了,他家主子还挑了半天舍不得吃……正腹诽着,他忽听萧奕吩咐:“先查,若有危险及时来报。”

    他几乎条件反射的接过纸条:“是,小的这就去办。”

    屋里只剩萧奕一人。

    他把糖球包好收进抽屉,琢磨着辽地风俗不同,他们看不起依附男子而生的女子,到了辽地得给小姑娘换个身份行事,否则她肯定要气的跳脚。

    “该用什么身份才好。”他轻声低喃。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上不得台面,心机深沉的去哄骗一个不知事的小姑娘。

    可还是按捺不住那点恶劣的心思,总想寻一切机会,多与她相处一会。

    傍晚时分,竹谨和周暄悄眯眯的凑在一起。

    “大人好像又琢磨着忽悠人家姑娘呢。”

    “这不正常吗?你家大人压根也不是什么好人。”

    “大人若是个善茬,早就被人拆吃入腹,连个渣都不剩了。”

    “我瞧那姑娘挺机灵的,叫你家大人小心点,别翻了船。”

    姜云姝忽然打了个喷嚏。

    子苓忙关了窗:“是不是着凉了?就说了让您别穿那么少,您偏不听,晚上婢子给您换床厚被子吧。”

    姜云姝随意应了声,揉了揉鼻子,继续看着手里的舆图。

    萧奕说等他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确定了那个徐志远与辽地之人有联系,便可出发。

    希望这一次,她可以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子苓,我是要谢谢他的。”

    她忽然说道。

    “谢谁?萧大人吗?”

    “嗯……若不是他今天带我去小白马寺,我也不会发现那往生牌位。”

    怎么谢呢?这段时间萧奕在路上对她多有照料,每到一地她几乎都会买些文房用品送他作为回礼,可那些冰冷的东西总归显得有些疏离……她和萧奕现在应该算是熟悉……

    姜云双手托腮,陷入沉思。

    半晌,桃花眼一亮,她拍板做了个决定!

    “做夜宵表心意?姑娘您……您怎么想的?”

    “从前珠珠儿惹了祸,跟哥哥们求情都是会亲自下厨的,我在旁边看了几次,大抵会是的!”

    “……”子苓很想问是谁给自家姑娘的自信,那位城主府的千金吗?

    她十分清楚自家姑娘说风就是雨的性子,无奈的跟着人去了小厨房,反正最终结果无外乎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