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周哲梵回到车上的时候，卓闻佳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
但她撇头对着车窗的方向，一眼也没有看周哲梵。
沉默地，周哲梵发动车子，朝山下开去。
“看来你妈的病，一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我会帮他换个更专业的医生。”等车子驶离疗养院之后，周哲梵才开口，打破沉默。
“不用。”卓闻佳没有任何迟疑地摇头，仍旧对着车窗的方向，“她好了很多，她只是看到我才会发作，因为她是真的恨我，讨厌我。”
周哲梵拧眉，侧头沉沉看她一眼，也没有再说话了。
两个人一路沉默。
周哲梵直接把卓闻佳送回了壹品澜庭。
原本他打算把卓闻佳送回来后，他就直接去周家大宅。
但看着她下车的时候，鬼使神差地，他把车熄火，也跟着下了车，回公寓。
餐桌上，还摆放着昨天晚上他让管家送来的晚餐，丝毫没有动过。
周哲梵看了一眼，又扭头问卓闻佳，“菜不合胃口？”
卓闻佳努力对他扯出一抹笑，“我们大概就是床伴的关系，你没必要总是照顾我。”
话落，她转身就要回卧室。
但下一秒，她的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她回头，对上周哲梵那双深邃的沉不见底的黑眸。
看着她，周哲梵忽然就有点火，拧眉问道，“卓闻佳，你对我很不满意吗？”
卓闻佳摇头，“没有。”
盯着她，周哲梵眉头拧的更紧。
“想做我女朋友？嗯”
想做我女朋友。
简单六个字，却让卓闻佳猛地一怔，霎那抬眸看向他。
莫非，昨晚她跟管家说的话，周哲梵都知道了？
两个人对视几秒，卓闻佳又低敛下双眸，轻扯嘴角，笑笑道，“抱歉，昨晚我不该那样跟管家说。”
“卓闻佳，你不需要抱歉，如果你想，我会考虑。”
如果你想，我会考虑。
这是在可怜她，同情她么？
卓闻佳又笑了笑，摇头道，“不用，像现在这种床伴关系，挺好的。”
说着，她又抬眸看向周哲梵，极其平静道，“以后说话，我会注意。”
话落，她直接用力将自己的手从周哲梵的大掌里抽了出来，然后回了房间。
没一会儿，她就听到公寓大门开关的声音。
周哲梵又走了。
确实，他没有陪着她的义务和必要，她应该有自知之明一点的。
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卓闻佳打算码字。
可是，手指落在键盘上，却忽然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就这样，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忽然传来“叮咚”“叮咚”的门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