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得很快,直奔慕家,楚沐沐甚至感觉自己在安全带和座椅之间来回晃动,一时间有些头昏脑胀。
到了目的地,慕玺缓慢又稳重地踩下刹车。
楚沐沐还是免不了往前一倾,安全带又把她往回一拉,后脑勺又贴在了头枕上。
“你想让我死就直说。”她沉着声、咬着牙说道。
一会儿是温柔小心地把她抱上车,一会儿又是猛开车颠得她头晕眼花,她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
慕玺转过头,漆黑的眸里隐隐含着怒火:“你就不会躲吗?冷老爷子让你学的十年散打是还给了教练吗?”
楚沐沐轻叹了口气,“她生气是应该的,让她解了气,舆论的风向才能扭转。”
她说着,想抬手按一按跳痛的太阳穴,又怕牵到额头的伤,只能放下手忍着。
只听见身边的人缓慢的呼气声,放软的语气问道:“还疼吗?”
“我又不是什么小孩了,”楚沐沐嘴硬道:“磕了一下而已,明天就好了。”
慕玺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没有说话,俯身解开了安全带,抬起手伸到她面前,按下了她那一侧的车窗,淡淡的松木香萦绕在鼻间。
“自己看。”他指着后视镜,里面恰好反射出楚沐沐苍白的脸。
停车的时候,他就悄悄调整后视镜的方向,正对副驾驶。
楚沐沐蹙着眉头往他指的方向看,一对上自己的脸,表情瞬间僵住了。
镜子里的是她?!
那额头鼓起来的包又红又大,早上化的淡妆已经脱了大半,眼睛因为头疼还水汪汪的。
“磕了一下?”慕玺讥诮地复述她的话,坐回了驾驶座,冷哼一声。
楚沐沐好面子,自己这副模样被他全看了去,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敲晕让他失忆。
“送我回去。”她说着,伸手把车窗调了上去。
下一秒,慕玺就下了车,从车头绕过来。
在楚沐沐惊疑的目光中,他打开副驾的车门,探进身子,二话不说把她抱了起来,还是跟之前一样的公主抱。
要说在医院的时候,楚沐沐还有些昏胀迷糊,就任他去了。
但现在她非常地清醒,甚至能感受到慕玺贴在自己腿上的手,紧紧地把她拢近胸膛。
极具男性气息的松木香愈加浓郁,她羞红了脸,又是恼道:“你放我下来!这像什么样子!”
大门口的佣人已识趣地给他们开了门。
楚沐沐为了不让人认出来,把头转了过去,脸贴近了慕玺胸口的衣服,温度逐渐升高,松木香更浓了。
“找一下药箱。”
她感觉到男人胸口发出的震响,身子酥麻了一半。
肯定是额头的伤,又叫她昏沉起来,产生了这样的错觉。
慕玺把她抱进了客厅,撤去了佣人。
她躺在沙发里,看着慕玺弯着腰在纯白的药箱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我自己来。”她脸颊的热意还没退散,嗓子声音略显沙哑,轻咳了一声。
慕玺拿出创可贴和药膏,微抿着薄唇,眼眸幽暗,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在铝管上,把膏体挤满棉签。
“别动。”他一手按住了楚沐沐想要遮挡的手,俯身靠近,神色认真。
楚沐沐闻到了一股很浓的药用薄荷味,错愕之下,肿胀的伤口上多了一种冰凉的感觉,棉签在鼓起的地方轻轻地擦拭,把药膏抹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