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百。”
那掌柜冷笑，“有卖没有送，这是一百，且送银子过来。”
沈宁哲浑身抽搐打摆子，眼看着就要跌倒，鼻涕也流淌了出来，浑身的力量在这一瞬间似乎被一双看不到的手抽走了一般。
他急忙将自己的钱袋丢了过去，怒吼：“给，快给我，给我啊。”
那人看沈宁哲如此这般，这才一下丢了一小袋过来，沈宁哲将口袋解开疯狂地吃起来，那红丸争先恐后被吃了，此刻他的状况才略好了不少。
而后，沈宁哲惨叫一声，犹如被攻击过的野兽，他缓缓地闭上眼睛倒在了旁边台阶位置，也不知过了多久状态终于恢复了，他抓了那红丸就走。
而另一边，沈绾已从将军府走了出来，找那尖嘴猴腮的人买了些红丸，花费了不少钱财。
【亲亲宿主，跟踪你哥哥。】
“也好。”
沈绾跟着沈宁哲，看他回了将军府，这才眸光沉沉，转身离开。
当晚沈绾回太子府，萧怀瑾也刚刚回来，他看她愁眉不展，问她今日做什么去了，沈绾唉声叹息，“给你看个东西，这东西奇妙的很，香气扑鼻。”
萧怀瑾早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实际上无论是萧怀瑾还是沈绾，都感到这香味却让人心旷神怡乐不思蜀，看萧怀瑾都难以抗拒，沈绾急忙将红丸抢夺了过来。
“这是？”萧怀瑾呼吸急促，面上已蕴出红桃。
沈绾皱眉，“我从别处买来的，哥哥屋子里也有这些，哥哥已将这红丸看作了赖以生存的宝物，我如今在查这红丸究竟是哪里来的。”
萧怀瑾都不必她多说，早知道这东西似乎有迷惑人心智的能力，实在邪门，不是好物。
“我帮你，明日我们就跟踪你哥哥。”
“也好。”
沈绾心情复杂，究竟不知哥哥最近在闹什么鬼。
看她茶饭不思的模样，萧怀瑾一笑，也放下了碗筷。
“你吃吧。”沈绾尴尬一笑。
萧怀瑾道：“吃了饭才有精神做事啊，你这样怎么行？”
沈绾只能提起精神吃饭。
食不知味。
萧怀瑾也不去说她，吃了东西，他提议出去走走，沈绾没什么异议，跟在了背后。
“你那奇奇怪怪的药从何而来？”
“……”
沈绾想不到萧怀瑾会问这个问题，她不擅扯谎。
“我有个系统，系统可以和我交流，系统里面会……”沈绾将一切事都说了出来，萧怀瑾听得云里雾里的。
她解释的清楚明白，他这边终于云开雾散，也不再追问。
夜风徐徐，走了会儿，沈绾心中好过了些，脑子也理清楚了眼下要做的事。
沈绾回到客栈去见郑姨娘和柳姨娘，两人看沈绾回来了，急忙去追问情况。
“今日也飞鸽传书回去了，让爹爹放心。”
俩姨娘点头，郑姨娘道：“地址写的是雁鸣关，按照路程算，约是如此。”
沈绾点点头，想到家里喝闷酒，精神不振的爹爹，也难免心理发紧。
一桩桩一件件的事，都叫人焦头烂额。
“家里头一切都好，你们保护好自己，不要爹爹和我分心照顾你们，如今形式多变，大家各自照顾好自己。”
俩姨娘都义正辞严的表示会照顾好自己，会对沈绾言听计从。
她们还准备了吃的给她。
倒其乐融融。
翌日一大清早，乔装后的沈绾和萧怀瑾已出现在了将军府外面，两人亲眼看到沈宁哲上了马车。
车轮滚滚，飞驰出去以后，沈绾跟在了马车背后，两人蹑足潜踪，一会就到了那医馆。
医馆外浓香四溢，那是一种奇妙缥缈的香。
那香不同于食物的悠然，不同于药材的沉寂，那是一种特立独行的香。
那香从某一个源头震荡而出，几可颠倒众生。
两人在医馆外面等，萧怀瑾探头探脑的张望，里头患者不计其数，有人哀哀欲绝痛哭流涕，有人言笑晏晏魔怔癫狂。
“这是什么香？”萧怀瑾紧紧皱眉，监督着姬泠塞好了鼻塞，自己也调整了一下，以免香气影响他们。
沈绾一看，发觉这庭院外不少人都在吸香。
沈绾诧然。
须臾，沈宁哲红光满面走了出来，进门之前还带了不少银子，出门已是两手空空。
看到这里沈绾准备进去。
“喂，”萧怀瑾唯恐打草惊蛇，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旋即又松开，“伪装患者进去。”
两人咳嗽着进入，果真就被接待了。
人家给他们是第一次来看病，分文不取，笑眯眯地递上一枚红丸。
沈绾清楚手中红丸是什么。
“果真能包治百病吗？”萧怀瑾怀疑的问。
沈绾大摇其头，“这个红丸的主要成分是鬼罂，剧毒无比。”
萧怀瑾伸手将红丸丢到了远处。
“我们必须查抄这里。”沈绾指了指里头。
萧怀瑾认可的点头，“但咱们明目张胆进去，未必就能抓住蛇头，所谓狡兔三窟，再者说他们一定也有后盾，不然怎么敢在天子脚下这般的招摇撞骗？”
沈绾冥思苦想了会儿，“你说他们的后台？”
“萧远廷？”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在没证据之前，谁也不能确定这里的后台是谁。两人蹲点，到夜深人静这里的患者才络绎不绝离开，沈绾武功不怎么好，只能继续在外面等。
萧怀瑾指了指墙头，“我去去就来，我会在里头给你开门。”
“这么高你怎么上去？”
前世的沈绾并不怎么了解萧怀瑾，因此这高墙在她看来萧怀瑾是的确没可能飞跃过去的，但萧怀瑾呢，却揉了一下沈绾的头发，“傻丫头，看我的。”
但见萧怀瑾微微后退两步，紧跟着纵身一跃，顺顺利利跳上了墙头，轻易就进入庭院。
再接着门吱呀一声，沈绾一看，萧怀瑾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盯着她看，两人双目交投都笑了。
“你如此厉害？”
等那掌柜醒过来，已惊骇出一身冷汗。
他恐惧的看着脖颈上雪莲的长刀。
“哎呀，捣乱您睡觉了呢，掌柜的。”
“你！”那中年男子斜视了一下沈绾和萧怀瑾，“尊驾是什么人，你们想要什么，我和你们素不相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你们这是做什么？”
那人戏份很足，自说自话，“倘若你们要银子，我给你们。”
萧怀瑾皱皱眉，“你的意思，我是穷疯了才来找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