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呼吸微顿，突然睁开了眼，入目便是宁小米唇红齿白的笑颜。
但她脸上依旧很惶恐，眼里闪烁着泪花。
战唯轩静静观察她的表情，心口一震，摁住她的双肩，神情变得激动：“你见过她，对不对？她在哪？告诉我，她在哪？”
女孩瞳孔瑟缩，局促地朝他摇头，重复呢喃：“别打我，都别打我，我会听话的……”
“……”战唯轩摁着她肩膀的手猛地用力：“我不管你的过去有多悲惨，我只知道，如果你不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我太太可能会受到虐待，和你一样痛不欲生……”
“求你不要打我，疼，好疼……”女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听到战唯轩的话，低低地呜咽起来。
她很想把自己缩成婴儿形状，仿佛这样就没有痛苦了。
可战唯轩扼住她的双肩，让她无法动弹。
她的挣扎逐渐剧烈……
战唯轩又重新拿出一叠照片，有的是她没有毁容前的，一个人笑得像不谙世事的孩子，也有的是她的禽獣亲爹，还有她歹毒的后妈，包括嚣张用脚踩她脸的恶魔弟弟。
他的声音冷冽像来自地狱。
“看到了么？你以前笑得多甜，可现在呢？你毁容了、流产了，清白不在了，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但那些推你下地狱的这些人，却依旧活得好好的，拿着卖你的钱买房、娶妻，活得比谁都好……”
战唯轩每说一句，无异于往她心口捅一刀。
她这二十年来过得就像是是个笑话。
被亲爸卖，被老公输，又被高利贷卖给人贩子……
然后又被丢给人面兽心的父子俩。
“啊——”不等他说完，女孩就跟发了疯一样去夺他手里的照片。
战唯轩眼睁睁看着她将照片费劲地撕碎，厌恶地丢在地上，那怨毒的眼神，若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恐怕还要去重重的踩上几脚。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点滴针头扎进了皮肉，血液逆流，看着触目惊心。
她却浑然未觉。
“去死！去死！都给我去死——”
那强烈的怨恨，让战唯轩的情绪都受到波动，但他敏锐抓住这一点：“我可以帮你报仇让这些人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生死不论。”
战唯轩的这句话，仿佛地狱里的人看到唯一的光明，女孩瞪大如铜铃般的双眼，不顾回血的点滴，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像要流出血泪：“真的么？你真的能让那些人统统去死么？”
“可以，但你要告诉我那件衣服怎么来的？”
“是焦山村，焦山村里买我的老头捡了这套衣服丢给我穿的……焦山村，对对对，就是焦山村，那个老变态，恶魔，好可怕……”女孩说着说着，像想到了很可怕的事，神智混乱起来。
战唯轩眼前一亮：“焦山村？你确定么？”
“报仇，帮我报仇……”女孩意识更加混乱，眼看着点滴回血都快上升到点滴瓶了。
门外响起凌辙敲门提醒的声音，战唯轩蹙眉，急忙摁住她，将针头一把拔掉，稍等她平缓了些，便打开了内锁，放凌辙和医生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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