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看来,用扇嘴巴的方式把陷入沉睡的石楚红弄醒,方式虽然过于粗暴,倒是最为直接有效的方法了。
“哎呀,这半边脸怎么这么疼!”
抬起肥胖的手,胡乱擦一把嘴角上流出来的口水,石楚红傻乎乎的盯着面前的几个人。
“石楚红,你现在是不是觉的浑身无力?身体疲软乏力,疲倦的厉害?”
秦绝低声询问。
“唉,还是大师懂我。”
石楚红咧着嘴冲着秦绝嘿嘿一笑,当即又闭上了眼睛。
困意再次来袭,她压根就睁不开眼睛。
“石楚红,你给我听着,你要是不想死,就不要睡过去!醒醒,醒醒!”
秦绝急了。
好不容易弄醒她,还没有来得及询问呢,她这就又要睡过去了。
“啊,我当然不能死,我还没有活够呢!”
石楚红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肥胖的身子,蹭一下从椅子上站立起来。
“罢罢罢,你还是先穿好衣服,我再详细跟你说吧。”
秦绝同曹甲等人,慌忙转过身去。
这一身活的五花肉摆在眼前,看了让人难受的很。
在李若依的陪同下,石楚红快速套上一身衣服。
“大师·······”
“什么大师不大师的,我姓秦,叫秦绝。”
对于大师这个称呼,秦绝心里抵触的很。
听起来,像是在农村老家的时候,给人看癔症的神棍一般。
“大师,不,小兄弟,我背后那玩意,怎么回事,能要我的命吗?”
石楚红脑子逐渐清晰起来,低头看到脚底下殷红的血水,顿时失声尖叫起来。
“小兄弟啊,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我石楚红没有招谁惹谁,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就招来了杀身之祸了呢,小兄弟啊,你本事那么大,你一定会想出办法救我的,我才五十啊,还没有活够呢······”
石楚红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闹起来。
“闭嘴,想活命,就按照我说的来。”
“好好好,要多少钱,小兄弟开个价,我有钱,我有的是钱。”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啰嗦,你看到了没有,地上流的这些血水,都是从你身上流出来的!要是今天我们没有及时赶到,发现你身上这个出血符,不出两天,你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成了一具干尸了!”
曹甲有些忍不住,瞅了一眼石楚红,气急败坏的说道。
这个肥婆子,净给他们添麻烦。
“啊!我不想死啊!”
石楚红低头一看,吓的打了一个哆嗦,随即咧着嘴巴嚎啕大哭起来。
“闭嘴!再耽误时间,真是没有办法救你了!”
秦绝眉头紧皱,冲着仰着脑袋咧嘴大哭的石楚红大声说道。
石楚红慌忙闭嘴,惊慌失措的盯着秦绝。
“听着,昨天你在包间里,同那七个小年轻玩乐的时候,王盛有没有进来过?”
秦绝一脸紧张的询问到。
“王盛,是哪个?”
石楚红有些懵懂。
“就是县城富贵家具厂的公子,王富贵的儿子!”
李若依急忙解释。
“王富贵的儿子?昨天倒是来过一个年轻人。你说,我大老远从县城到省城来,找几个小年轻玩玩,竟然碰到老熟人!幸亏昨天,我化妆了,他也没有认出我来,我倒是认出他来了!那小子向来脑子不是灵光的,一进来,就傻乎乎的对着空气说话,我担心他认出我来,当即带着几个小年轻回到包间了。”
“也就是说,王盛的确到过你的包间,真的见到了秃头老汉和戴着面纱的小媳妇。”
秦绝有些兴奋起来。
“若依姑娘,小兄弟说什么?什么秃头老汉和小媳妇?”
石楚红一脸懵逼,她压根听不懂,秦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王盛就在那个秃头老汉的手里。
而这个秃头老汉,到底又是什么人,他为何要捋走王盛。
线索戛然而止,顿时又毫无头绪。
“好困啊,真想睡觉,小兄弟,不是我想睡,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啊。”
石楚红呵欠连天。
“不行,你不能睡,走,先把石楚红送到医院去,她身上失血过多,如果睡过去,容易休克。”
秦绝当机立断。
找到前台,让工作人员帮忙联系了一下,一行人把石楚红送到了距离酒店最近的医院。
一番检查下来,果然不出秦绝的意料。
石楚红因为失血过多,现在已经出现了休克症状。
等安顿好之后,帮着石楚红找了一个护工,曹甲在病房里做了防护阵法,又在石楚红的身后的符咒上做了封印。
如此一来,这符咒,一时半刻不会吸食石楚红体内的血液。
即便不能彻底根除符咒的嗜血邪性,也能暂时保住她的性命。
秦绝等人,再次回到了1801房间。
既然这个秃头老汉和那个小媳妇在这个房间出没过,一定留下蛛丝马迹。
秦绝等人仔细查看。
“铛铛铛·······”
草!
正低头查看房间内情形的秦绝,气的骂出声音来。
这么高档的大酒店,竟然还用这种六七十年代的大挂钟!
不知道那些客人怎么想的,竟然喜欢这种陈设。
“秦绝,累不累?现在都是晚上十二点了,你身体刚刚好转一点。”
在床铺边翻看着被褥的李若依,疼惜的看着秦绝。
秦绝无奈的摇摇头。
现在王盛等人毫无踪迹,三个人下落不明,他哪里有心情休息。
要说这1801房间,真是与酒店其他的房间,格格不入。
这个房间,是明显的怀旧风。
天花板是用黑白报纸糊上的,墙壁上贴着浓眉大眼、俯首弄骚的挂历纸,摆放在墙根的大衣柜,是那种最为简陋,看起来粗粗笨笨,贴着塑料装饰纸的衣柜。
更为好笑的是,这用来睡觉的卧室,竟然是土垒成的炕头。
炕头上,摆放着三床被褥,清一色的大红大绿,花色庸俗不堪,不是鸳鸯戏水,就是双蝶戏花。
这种花色,秦绝还在农村居住的时候,在他小的时候曾经见到过。
莫非,那个秃头老汉,晚上在这里出没,是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了?
秦绝不由打了一个激灵,后背上的汗毛倒竖起来。
如果这里是那个秃头老汉的家,那他们现在都在这里,所有的一举一动,岂不是都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他们在明处,对手在暗处,要是他们先发制人的话,岂不是置他们于不利?
该来的总是要来,如果真的能当面对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担心王盛等人的安危。
“说罢,你到底要做什么!”
秦绝站起身来,嘱咐流苏保护好李若依,一双眼睛四处打量。
屋里的凉意逐渐加重,秦绝身上穿的那件老头衫,无风自起,挂在窗户上的窗帘,肆意飞扬。
“一手交物,一手交人!”
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秦绝这才发现,那靠在墙边的衣柜里,逐渐晃动起来。
吱呀一声,橱柜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如同骷髅般的手,慢慢从橱柜里探出来。
紧接着,一双穿着黑色布鞋的脚,慢吞吞探出来,随着拐杖敲打地面的声音,一个头上带着黑色礼帽的男人,从衣橱里慢悠悠走了出来。
“老伙计,别来无恙。”
一声低沉的声音传来,秦绝不由惊讶万分。
这声音,熟悉的很,竟然是金乙!
“我找你找的好苦!师弟,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头上黑色礼帽,眼睛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的金乙,敲打着手里的拐杖,敲敲打打往曹甲这边走过来。
此时的曹甲,也回过神来。
“哼,果真是你,说,你把刘心柔藏哪里去了!”
曹甲愤怒不已,脚步一点,就要朝着金乙飞奔而来,眼看着拳头就要打在金乙身上的时候,那看似笨拙的金乙,竟然身形灵敏闪跳到旁边,躲开了曹甲的拳头。
“师弟,火气别这么大吗,想当年都是穿一条裤子的,怎么见面又打又骂的。”
金乙脸上透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说,王盛呢,李瑞瑜和李瑞雪呢?”
曹甲再次冲上前去,而那金乙,看似笨拙不堪,实际上身形非常灵巧,如同幻影一般,身体已经转移到了另外一侧。
“金乙,你大费周章折腾这么久,你到地方要做什么?”
秦绝正色,对着不断发出诡异笑容的金乙问道。
“呵呵,做什么,你们心里清楚的很,再不把我要的东西乖乖交出来,只恐怕,那几个小年轻,明天就见不到太阳了。”
金乙拄着拐杖敲敲打打,坐到了一边的椅子上,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金乙一直觊觎着锡伯的传世之宝,蓝精灵。
这次,金乙这个老东西,定也是瞄准了蓝精灵!
“师弟,把东西交出来吧!不然,李家的两个后人,可就没有了小命呢。”
金乙啜一口茶叶,晃悠着二郎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