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道金瑞瑜兄妹的真实身份之前,曹甲对金瑞瑜向来没有好脸色。
看到金瑞瑜,不是吹胡子就是瞪眼,连带着照顾金瑞瑜的刘心柔,曹甲也是恶语相向。
尽管刘心柔身上的红色草莓印记,是为了保护金瑞瑜不被血煞攻击,被贪图美色的金瑞瑜所致,并且为此她身心俱疲。而曹甲,还是把她看成不守妇道,行为放荡的水性杨花的女人。
在指使秦绝到金家找毒源后,曹甲看到躺在屋子里的金瑞瑜,怒不可遏。
金乙是个畜生,他的孙子能好到哪里去?
曹甲脑子里不断回想锡伯族惨遭屠戮的场景,胸中愤怒的火焰喷薄而出,脖子上青筋根根爆出,嘴唇疯狂的打着哆嗦。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飞起一脚,狠狠踹向金瑞瑜卧室的门。
这一脚,直接把门踢飞了,到现在,那扇门还躺在地上。
在屋子里的两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吓的肝胆俱裂。
刘心柔尖叫一声,扑倒在金瑞瑜怀里。
金瑞瑜本来就是个粗暴蛮横的,他哪里受过这种闲气?再者,在刘心柔面前,他也不能露怯,得显示一下他的男子汉气概。
金瑞瑜骂骂咧咧冲着曹甲叫骂起来。
“老小子,你是找死?莫名其妙发什么羊癫疯?”
金瑞瑜小声安慰了刘心柔几句,见缩成一团的刘心柔,此时将整个小脑袋埋在他的胸膛前。
他表面上怒气冲冲,心里却是乐的要命。
跟血煞对战的时候,面对娇俏可人的刘心柔,他一时情不自禁,咬伤了刘心柔。
回到别墅之后,从秦绝嘴里,刘心柔身上紫红的咬痕,他内心深深自责。
要不是秦绝安排刘心柔过来照顾他,说不定,刘心柔压根不会搭理他。
刘心柔来到他房间之后,一会帮他擦洗,一会帮他端茶倒水,就是一句话也不同他说。
看刘心柔阴沉的脸,金瑞瑜一时无计可施。
赶巧的是,此时曹甲跑过来找事,被血煞吓破胆的刘心柔,惊恐之下,一时忘记了金瑞瑜的种种不是,一头扑到了他的怀里。
金瑞瑜暗暗窃喜,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缓和一下他跟刘心柔的关系。
“老叫花子,你发疯到外边发去,这可不是你的地盘!”
金瑞瑜哪里想到,他的一句话,彻底惹怒了曹甲。
锡伯族被金乙等人侵占,他昔日的地盘早就没有了!
他哪里有什么地盘?
曹甲走上前来,一把把趴在金瑞瑜胸膛前面的刘心柔抓了回来,扬手一扔,朝着墙壁摔了过去。
伴随着刘心柔凄厉的惨叫声,刘心柔被重重摔在墙上之后,又跌落在地上。
“糟老头子,我跟你拼了!”
此时的金瑞瑜,两眼赤红,尽管看不见面前发生的一切,可是刘心柔悲惨的哭泣声,他听的清清楚楚。
金瑞瑜嘴里咆哮着,张牙舞爪朝着曹甲扑过来,可是眼睛看不见的他,哪里是曹甲的对手?
曹甲三两下把他打晕在地,用麻绳将他五花大绑之后,找了一辆车,拉着昏迷不醒的金瑞瑜就来到了金家。
他记得,他带着金瑞瑜走的时候,刘心柔还趴在地上哭。
正在秦绝同曹甲交谈的时候,金瑞瑜也洗漱完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视力模模糊糊,压根看不清站在他面前的人的脸。
同秦绝刚刚认识的时候,金瑞瑜带着一副高度近视眼睛,幸得秦绝鬼气相助,他的眼睛才得以恢复。
不成想,好不容易恢复的眼睛,又被血煞祸害了。
“刘心柔?不见了?大叔,都是你!”
现在的金瑞瑜,知道了他自己的身世,对身边老叫花子一样的曹甲,莫名亲近起来。
可是得知刘心柔不见了,还是忍不住冲着曹甲埋怨起来。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知道,你喜欢心柔那个丫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心柔那个丫头当你的媳妇,好不好?”
曹甲冲着金瑞瑜点头哈腰。
金瑞瑜是族长的儿子,自然也就是他的主子。
“秦绝,秦绝,你去找找心柔!她被大叔摔伤了,看她伤的重不重?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金瑞瑜连连自责。
秦绝拔腿就往外跑。
就算是金瑞瑜不让他去找刘心柔,他也要去找她。
他实在呆不下去,屋子里的人,都是锡伯族一家子人。
曹甲是个头脑混沌的,认准了秦绝是李若依的姑爷,这又忙着给金瑞瑜找媳妇。
可刘心柔,可是他秦绝所喜欢的!
秦绝知道曹甲的脾气,跟他讲道理毫无用处。
现在刘心柔浑身上下都是咬痕,又被曹甲摔伤,她那个母老虎一样的亲娘刘翠花,肯定不会让他见到刘心柔。
该怎么办呢?
跑出家门的秦绝,懊悔的直捶脑袋。
“有了!”
秦绝脑子里灵光一闪,情不自禁的笑出声音来。
既然曹甲的脸上,无意飞溅到金乙淬炼的永葆青春药水之后,都能返老还童,一张皱巴巴如同核桃皮一样的脸,变成了二十多出头青春洋溢的模样,何不去把那装有药水的砂锅带着,当做礼物送给刘翠花?
那刘翠花为了显的年轻,在一张脸上下了大工夫,频繁出入美容院,花了很多钱不说,把一张脸折腾成了四不像。
非但没有半点用处,整个人皮肤松弛,皮肤斑斑点点,像个沙皮狗一样。
刘翠花得到这驻颜药水,岂不是要乐死?那肯定会允许刘心柔同他见面的。
秦绝想到这些,原本郁闷的心情,顿时轻松起来。
他跳上王盛的宝马车,加大油门往金家走去。
金家大门大开,院子里寂静一片,毫无声息。
想到刚来到金家做客的时候,家里嬉笑连连,热闹非凡的模样,秦绝不自觉摇摇头。
他熟门熟路来到书房,抱起那个淬炼药水的砂锅,乐的秦绝嘴巴都合不拢。
想象着刘翠花拿到药水之后,热情招呼他,并让他陪着刘心柔一起散步,秦绝嘿嘿傻笑出声来。
如获珍宝一般,秦绝把怀里的砂锅小心翼翼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反复确认,在行驶过程中,不会将药水倾洒出来之后,秦绝这才放心驾驶车子离去。
县城不大,从金家到刘心柔家,只不过是十分钟的距离。
秦绝抱起坛子,美滋滋的摁响了刘心柔家的大门。
“好你个兔崽子,你胆子不小,竟然还敢上我家的门!土包子一个,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着我家心柔动手动脚!这就算了,还企图非礼心柔,要不是心柔奋力反抗,都会被你这个土包子得逞了,我打死你!”
就在秦绝抱着砂锅,焦急不安的等待的时候,头顶上突然传来如同炸雷一般的叫骂声。
秦绝抬头,一个脸色发黄,满脸斑点,眼睛挂着厚重的黑眼圈,脑袋上别着无数个发棒,嘴巴涂着鲜血一般的红嘴唇,叼着一根香烟,身上穿着真丝裙睡衣的女人,正指着他骂的正酣。
“土包子,要不会是看在你帮我老娘看坟地的份上,我早他们找人弄死你!狼子野心一肚子坏水的玩意,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低贱的身份,还打我家心柔的注意!”
女人看见秦绝抬张望,叫骂的声音更高了。
就连停在大门口树上的两只喜鹊,听到女人的叫骂声,惊恐的探探脑袋,翅膀一飞,慌忙飞走了。
叫骂的,正是刘心柔的老娘刘翠花,秦绝最为担心的母老虎。
“砰!”
一个花瓶从冲着秦绝飞过来,秦绝慌忙躲闪,不偏不倚,那花瓶打在了秦绝怀里的砂锅上。
“高空坠物,打死人了!”
随着一声惊恐万分的叫喊,秦绝这才注意到,一个穿着衣衫褴褛,身上背着大麻袋包子的拾荒老人,此时已经瘫软到了他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