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绝听不见,却条件反射般冲着远处看了一眼。
不知道王盛跟金瑞瑜伤势如何了,他得赶紧过去看看。
秦绝起身,把咧嘴哀嚎的曹甲背在后背上,冲着远处嘟囔了一句。
“不中用的玩意,非要跟着出来凑热闹。”
血煞受伤了,一时半刻不会复原,也不会出来作恶了。
大家身上都有一些伤痕,他决定带大家回去,先养伤修整。
擒拿血煞,不急于这一时。
起身走了两步,秦绝眼前一闪。
地上有两个明晃晃的东西,发出炫目的光芒,在太阳的映射下,直冲他的眼睛。
城西废墟底下是古墓,这些已经逝去多年的皇家国戚,总有一些新奇玩意作为陪葬品。
莫非,这闪光的东西,是从古墓里出来的东西?
秦绝背着曹甲走了过去。
丫的,这哪里是什么好东西,这不是从血煞眼眶里掉下来掉落的两个眼珠子吗?
眼珠子摸上去,柔柔软软,瞳孔和眼白清晰可见,不同于常人的是,这眼珠子的瞳孔,是跟鲜血一样的赤红颜色。
秦绝抬脚,刚要一脚把两个眼珠子踩烂。
那背在后背上的曹甲,伸出一双布满污垢的老手,拼命挥舞。
“这老头见多识广,莫非这两个眼珠子,还有用处?也罢,那就暂时留着。”
秦绝把红眼珠子捡起,胡乱塞到了兜里。
幸亏血煞跑了,不然,金瑞瑜等人的小命,定是不保了。
王盛一脸怒气,正怒气冲冲的瞪着金瑞瑜。
金瑞瑜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把刘心柔紧紧楼在怀里,两个人的嘴巴紧紧贴在一起。
“大哥,把那畜生杀了吗?好了,好了,大哥都回来了,你还在这里装什么装,赶紧给我放开心柔妹子!”
王盛强忍着大腿上的疼痛,慢慢挪到了刘心柔身边,一把把刘心柔从金瑞瑜的怀里抢了过来。
“心柔妹子,没事了,不用跟他这个臭流氓在一块了!”
王盛低头,紧紧盯着刘心柔的一张脸,突然仰头发出一声哀嚎。
“金瑞瑜,你这个色狼,你这个流氓,都是你,你把心柔祸害成什么模样了?”
秦绝虽然听不到王盛到底在说什么,但是从王盛的表情能看得出,这王盛定是受刺激了。
秦绝把趴在他后背上的曹甲放到金瑞瑜身边,绕到刘心柔面前。
一股怒火从胸腔肆意蔓延,要不是理智告诉他,此时不能对自己的人动手,他一定能把金瑞瑜打个稀巴烂!
秦绝喜欢刘心柔,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而他金瑞瑜,竟然趁人之危,强吻刘心柔不说,还把刘心柔的脸上、脖子上,到处都吻了个遍!
由于用力过大,刘心柔的一张嘴巴,上下嘴唇都红肿起来,脖子一片红红的草莓印记!要不是他秦绝回来的及时,只恐怕,金瑞瑜能对刘心柔做出更出格的事情吧!
“心柔,你没事吧?”
秦绝心疼万分。
刘心柔把脸别过去,一句话也不说。
秦绝想杀了他自己的心都有。
他了解刘心柔的性格,纯洁无暇的刘心柔,为了帮他捉拿血煞,做出了巨大的牺牲。
虽然说,拯救金瑞瑜出于她的自愿,可是这些事情,定会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创伤。
“土包子,我看不见,我看不见了,我成瞎子了!”
金瑞瑜咧嘴大声哀嚎。
一边哭,一边胡乱擦拭着眼睛。
秦绝懒得理睬他。
他真想一脚踢过去,把他踢飞。
“大哥,以后我们有行动,可不能再带他这种人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盛厌恶的冲着金瑞瑜吐着唾沫。
幸亏金瑞瑜看不见,要不然,金瑞瑜跟王盛二人,又得打一场嘴官司。
“土包子,你快点帮我度气啊,我不想当瞎子!”
金瑞瑜哭哭啼啼,试图从地上站立起来。
“滚开,大哥才不会帮你这黑心肠子的!是吧,大哥?”
王盛忍着腿上的巨痛,一瘸一拐走到王盛面前。
“大哥,那血煞打死了,咱们安全了?”
秦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低垂着脑袋的刘心柔,一声不吭。
“臭小子,你跟个聋子说什么,他一句话也听不见!”
“啊?大哥耳朵聋了?血煞把他打聋的?走,赶紧走,我盛子的大哥,怎么能是个聋子呢?咱们回去,找最好的大夫,找最好的药物,一定给大哥治理好耳朵!”
“土包子,你真的聋了?聋了也不要紧,你倒是帮我度气啊!”
金瑞瑜冲着秦绝大声疾呼。
“秦哥,你的耳朵?”
刘心柔终于抬起头来,一张脸上满是泪痕,担忧万分的盯着秦绝。
秦绝从她的表情里,读到了担忧和焦虑。
他明白,刘心柔担心他。
“没事的,聋了好,不用听他们两个瞎聒噪。”
秦绝爱怜万分的望着刘心柔。
都怪曹甲,竟然提出要刘心柔同金瑞瑜搭档做诱饵,也怪他自己,怎么舍得让这么冰清玉洁的姑娘,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四目相对之时,身边恍若无他。
天地之间只剩下他跟刘心柔,满腹话语,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金瑞瑜,你说,你哪里来的符咒!”
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响起,吓的王盛慌忙拉了下秦绝的胳膊。
看到曹甲气的变了颜色的脸,秦绝方才被惊醒。
尴尬万分的放下了刘心柔的手,走到暴跳如雷的曹甲面前。
曹甲手里拿着一张画着古怪符文的符咒,咬牙切齿的盯着金瑞瑜。
“金瑞瑜?老实说,这张符咒,是从哪里得到的?”
曹甲瘸着一条腿,一瘸一拐走到金瑞瑜面前,一把抓起了金瑞瑜的衣襟。
“死老头子,你发什么疯?小心我告你袭警,抓你到监狱里蹲着!”
眼睛里哗哗流着血水的金瑞瑜,一张嘴巴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不饶人。
“啪啪!”
曹甲咬牙切齿,一言不发,挥舞起老树皮一般的手掌,照着金瑞瑜的脸颊,左右开弓,狠狠打起来。
“打,使劲打,让这个黑良心的吃个苦头!”
王盛在一边兴奋异常,拍着手不停叫好。
秦绝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搞的莫名其妙。
这曹甲性格古怪是真,可也不是个胡乱发脾气的。金瑞瑜跟他无冤无仇,为何见了这张黄符之后,性格变的如此暴戾?
莫非,被血煞打的脑子坏掉了?
秦绝胡乱猜测。
“臭叫花子,你给我等着!竟然敢打我,我非把你到局子里蹲着,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金瑞瑜捂着红肿的腮帮子,一说话,血水顺着嘴角哗哗的往下流。
“别闹了,大叔,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秦绝虽然也憎恨金瑞瑜占了刘心柔的便宜,可是,他不能放任曹甲无底线的殴打金瑞瑜。
更何况,现在的金瑞瑜,还是一个瞎子。
“自己人?秦绝,作为锡伯族的姑爷,你竟然说灭族仇人,是自己人!我看你小子也不想活了!”
曹甲粗重喘息,一双眼睛恶狠狠盯着秦绝。
“走,走,都回家去,看看,大家身上都有伤口,回去好好休整,养精蓄锐,我们还要对付血煞呢!”
秦绝好言相劝。
“我的老天,闹了半天,那血煞,还没有死?”
刚刚还喜笑颜开的王盛,一张脸顿时变了颜色,两条腿如同筛糠般抖了起来。
“咕咚!”王盛一头栽倒到了地上。
“王盛啊王盛,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绝暗暗叫苦,刚要把王盛扶起来。
“别动!他中毒了!”
曹甲冷冷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