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甲睡眼朦胧,眼角还挂着大大的眼屎。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身体经不起折腾,昨晚有睡的太晚,家里发生这么大的动静,曹甲都没有听到。
等曹甲迷迷糊糊醒过来,隐约听到大厅有人说话的声音,曹甲骂骂咧咧叫骂一句,光着脚走到大厅。
刚要开口教训秦绝,被面前的一幕吓的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他顿时明白了发生之事。
得知血煞俯身在小黄鼠狼身上,光着脚的曹甲急的直跺脚。
“秦绝啊秦绝,这下子麻烦大了!老百姓要遭殃了!”
曹甲额头冷汗直流。
“大叔,你这觉也够沉的,这么大的动静,你都听不到?”
秦绝一反常态,脸色阴沉,冲着曹甲吼了出来。
“好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埋怨我!我一大把年纪了,能跟你们小年轻比!”
“臭小子,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家大小姐姑爷的份上,我撕烂你的嘴!闯这么大的祸,竟然还敢顶嘴!”
曹甲胡乱穿上鞋子,冲着秦绝骂骂咧咧。
“大叔,依我来看,这血煞,功力还欠火候。”秦绝逐渐冷静下来,对付血煞这件事,不能鲁莽行事。
“你小子还留着一条命,你就说血煞欠火候?是不是全县城的老百姓都死绝了,你才觉的事情大了?”
曹甲气的要死,嘴唇上的花白胡子胡乱颤抖。
“要是血煞真有本事的话,为何不把我们知道他底细的人弄死?留下活口,岂不是祸害无穷?莫非,他有什么惧怕的东西?”
秦绝耐心同曹甲分析。
走到门口的曹甲,又退了回来。
眨巴着浑浊的老花眼,曹甲冲着秦绝点点头。
“好小子,有道理。”
当年血煞祸害锡伯族之时,潜藏在全族人赖以生存的水井里,将身体上的毒素排到水井里,把锡伯族赖以生存的水源污染。
可怜整个族人丝毫不知情,饮食了含有剧毒的水源之后,一夜之间,族人全体病倒,四肢酸痛,浑身乏力,身体上出现密密麻麻的出血点。
瘟疫横行,锡伯族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一开始,族长及夫人以为这是疟疾,召集全族人制药治疗,直到后来,才知道是锡伯族分支一族,子归部落伙同金乙这个内奸所为。
血煞祸害完后,据说被子归部落藏匿起来。
重新出世,莫非也与子归部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血煞出逃,无异于大海捞针,该如何找到他。”曹甲无力瘫软在椅子上,想到腐尸遍野的惨状,曹甲头疼不已。
“他浑身发出血光,所到之处,会留下红色印迹,大叔你看。”
秦绝早就察觉到,大厅里出现一道道细密的血红色印迹。
这应该就是血煞行经之处,留下的痕迹。
“血煞浑身流血,需要补充大量的养分,大叔仔细想想,血煞是怎么样维持体力和养分的?”
血煞要存活,势必会出现寻找食物。
“童男、童女!”
曹甲猛拍一下额头,从沙发上跳下来。
他记的清楚,当年引起瘟疫的血煞,是子归部落用大量童男童女豢养而成,据说,为了豢养血煞,子归部落首领的女儿,也差点献祭了。
子归部落的女儿,长的美若天仙,对父亲做出的不齿行为,一直极力劝阻。得知她即将被献祭,精神受到了巨大的刺激,竟然傻了。
血煞只吸食正常童女的精血,因祸得福,她竟然逃过一劫。
“有了这条线索,我们就很容易找到它了。”
秦绝给金瑞瑜打了一个电话,多个人手,多个帮手,况且金瑞瑜又金家老爷子的符咒护体,一般东西伤不了他。
“嘘,你小点声,别让我我妹妹跟我爷爷听见·····我爷爷不让我做这些事,好,我一会就到。”
金瑞瑜压低声音在电话里回话。
秦绝有些纳闷。
这金家老爷子真是个怪老头。
他自己有高超的道行,却不允许自己的孙儿学习,却将他珍藏多年的古书传授给了他秦绝。
而那本古书,跟曹甲给他的那本古书,正是上下两本。
联想起以前,金家老爷子,曾经找秦绝打听他师弟下落的消息这些线索。
秦绝猜测,莫非,这金家老爷子,就是曹甲所说的师兄,金乙?
只是,现在金家老爷子,叫金一程。
当务之急,最要紧的事情是找到血煞,金家老爷子的事情,以后再处理也不迟。
就在秦绝胡思乱想之时,大门口传来一阵刺耳的汽车鸣笛声音。
鸣笛声一声高起一声,夹杂着震耳欲聋的警笛,连看都不用看,肯定是金瑞瑜。
也就是他这个二愣子,能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
“土包子,你杀人了?你找我是为了自首?”
耸着肩膀走进别墅的金瑞瑜,显然被面前屠宰场一般的大厅吓晕了。
地板上、墙壁上,甚至天花板上,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
“走,兄弟,看在你我兄弟一场的份上,我拼了这身力气,也争取保你小命!再说了,好歹头是咱们自己人,哪能眼睁睁看着你上断头台。”
金瑞瑜装出一副要哭的可怜样子,从兜里掏出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刚要把手铐铐在秦绝手腕上的时候,他肩膀上挨了重重一拳,手中的手铐哗啦一声掉落在地上。
“臭小子,竟然敢当着我的面,对我们锡伯族大小姐的姑爷下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曹甲怒目圆睁,一双布满老茧子的手,再次冲着金瑞瑜劈过来。
金瑞瑜疼的哭爹喊娘,一手按压住被曹甲狠狠劈了一掌的肩膀,咧着嘴巴藏到了秦绝身后。
“土包子,你都交了什么江湖人物,一言不合就开打,他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他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开个玩笑都不行吗!”
金瑞瑜知道这曹老头是李若依的老仆,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鲁莽,破马张飞般的性格,活脱脱一个绿林好汉。
几天不见,秦绝成了曹老头嘴里的姑爷!
“谁让你一张破嘴没有分寸,说话也不分场合,你看我家现在这个样子,是个开玩笑的地方吗?”
秦绝把藏在身后的金瑞瑜拉出来,将血煞出世的事情,简答诉说了一遍。
“草,惊险!刺激!要是你小子不说瞎话,咱们把那血煞找到的话,岂不是立大功了!有了血煞在手,小爷就可以加封进爵,再不济,也能做个队长吧!”
金瑞瑜两眼放光,咧着嘴巴一脸傻笑,就连肩膀上的伤疼都忘记了。
“滚犊子!血煞一旦控制不住,就能把整个县城的百姓祸祸了!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里想着你的前程,你小子真是个利欲熏心的家伙,真对不住人民公仆这个称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些说的冠冕堂皇的家伙,还不如我这说出来的敞亮!”
金瑞瑜大大咧咧往外走去。
“等等,金鱼,问你一个事。”
秦绝一把拉住金瑞瑜,趴在他耳边小声询问。
“金鱼,你是童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