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干脆的拒绝。
莫主任上次篡改了她和轩轩的亲子鉴定书，其心可诛，她怎么还敢让她检查？
霍彦深脸色一沉，目光锐利地盯着她，“必须检查。”
贺繁星皱眉，“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霍彦深默了三秒钟，“打掉。”
如果真的怀孕，她也没指望能生下来，毕竟她最近为了抑制咳嗽大把大把地吃药，而且以她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等到孩子出生，可这会儿听到霍彦深斩钉截铁的话，心里还是刺了一下。
“我会检查，但不是在这里。”她拿起自己的包，转身就跑了出去。
莫主任连忙追了出去，贺繁星站在电梯前，沉着脸一直摁着下行键，莫主任站到她身边，目光如炬，捶在身侧的双手，突然抬起抓住她的手臂，“贺小姐，霍总吩咐我给你做检查，你跟我走吧。”
她力气大的吓人。
贺繁星一把没甩开，脸色都白了，刚好这时电梯门打开，里面走出几个人，她立即大喊：“救命，黑心医生想偷我的肾。”
被她这么一喊，莫主任的脸色难看起来，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松开了手，贺繁星趁机跑进电梯，关上了电梯门。
离开瑞康医院后，她心里还一阵砰砰乱跳，直觉要是被莫主任抓到的话，肯定没好事。
刚开车出了医院大门，霍彦深的电话打了进来，一接通，他阴鸷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贺繁星，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贺繁星皱眉。
“你该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也不配生我的孩子。”霍彦深的声音硬邦邦的，仿佛滴着寒冰。
贺繁星咬了咬唇，“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做检查，如果真怀孕了，我会毫不犹豫地安排手术。”
话落，恶狠狠地掐断了通话。
市一院，她挂号就诊，尿检结果显示怀孕，血检要等四个小时才知道结果。
但尿检这一个结果，已经足够了。
医生例行公事似的问她：“孩子是打，还是留？”
她坐在办公桌边，脸上有片刻的茫然，手捂着肚子，第一次怀孕时的惊喜还历历在目，医院排队的人多，医生催促似的开口：“要是留，我就帮你开两盒叶酸先吃着，不留的话，要去检查身体，挑个合适的时间做掉。”
她慢慢回神，小声的说：“做掉。”
医生点点头，“等血检结果出来我会通知你时间。”
离开医院时，她心里空荡荡的，没来由地觉得难过，一个小生命，就在他们大人的几句谈论中被决定了生死。
下午，她没有去瑞康医院。
而是开车饶了大半个城，来到了朱长辉的侦探事务所。
事务所在一个不起眼的旧街上，广告牌上写着【北极星侦探社】，她敲门，结果门自动开了，里面光线很暗，有噼里啪啦的敲键盘声。
她奇怪地走进去，结果看到一个人戴着耳机赤着上身在打游戏，她进来好一会他都没反应。
她在一旁看着，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她前前后后转账给朱长辉将近80万，结果他就在这里打游戏？
待眼睛适应了光线后，她找到窗户在哪，走过去唰的拉开。
骤然而至的光线，让正在打游戏的男人下意识朝窗户边看了一眼，结果看到一个大美女亭亭玉立地伫立在那儿，他怀疑自己通宵眼花，使劲揉了揉眼，发现还在，“仙女？”
贺繁星恼怒了，走过去一把扯掉男人的耳机，见他头发乱蓬蓬的还冒油，双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脸色也泛着苍白，“你该不会打游戏打了通宵？”
男人挺诚实地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
贺繁星更气了，“周野跟我说你很能干，结果呢？一个月都没查出什么，你好意思吗？”
男人呃了一声，被凶的一脸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侦探社房门开了，一个高瘦的男人提着两盒外卖走了进来，“阿窝，你的外卖到了。”
男人看到侦探社里还有别人，不禁一顿，随后脸上扬起客套的笑，“这位小姐，是有什么事要委托我们侦探社查吗？来，坐下细说。”
贺繁星俏脸上已经没了表情，“我是贺繁星。”
屋内的两个男人都惊了一下，双双瞪大眼盯着她看，贺繁星摸了摸自己的脸，“你们什么表情？”
提外卖的男人咳了一声，礼貌地朝她伸出手，“你好，我是朱长辉。”
贺繁星愣了一下，原来他才是朱长辉，“那他呢？”
好像叫阿窝，奇怪的名字。
“他是我助理。”朱长辉把外卖往阿窝面前一放，阿窝立即埋头狼吞虎咽起来。
贺繁星在椅子上坐下，朱长辉也悠哉悠哉地坐到办公桌后，他客气指了指外卖，“要一起吃吗？”
贺繁星摇头，她有点反胃，完全没胃口。
朱长辉边吃边说：“我们以为网上的都是滤镜磨皮精修图，没想到你本人比网上还漂亮……”所以刚刚两人都惊艳了一把。
贺繁星手托着下巴，她从小到大对自己的样貌都没什么概念，只记得妈妈小时候经常夸她漂亮，后来，这种话就从没听过了。
霍彦深那个直男，也从没说过她好看。
朱长辉和阿窝吃饭很快，风云残卷一般，吃完后两人把饭盒拾掇好，阿窝被派出去扔，朱长辉则拿出一沓资料递给贺繁星，贺繁星接过翻看起来。
“这些都是四年前在瑞康医院工作过后来又离职的医生及护士，一共八个人，我每个人都查了一遍，你看这张照片。”
朱长辉从资料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是大合影，他指着其中两人，“你看这是不是莫紫书？”
贺繁星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实是莫主任。
莫紫书边上站着一个女人，她看着莫名地觉得眼熟，朱长辉点了点她，“她就是四年前瑞康医院妇产科的主任，跟莫紫书同是哈医大毕业，是莫紫书的师姐。”
贺繁星想起来了，脱口而出：“她就是当初负责我产检的医生，好像姓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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